等进去给小钱氏问安的时候,白梨满心的不自在,不过好在小钱氏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温和的问她:“身体怎么样了?要是觉的不爽利,就回去歇着!”之类的,让白梨觉得囧极了。
腊月二十三扫尘,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几天一过,就是大年三十了,人常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今年徐家就多了一个媳妇。
大年三十一大早,一家之主徐纯就带着妻子儿子媳妇女儿去了祠堂,给徐家的老祖宗们上了供品,磕头进香,刚从徐家祠堂出来,管家财叔就上前道:“老爷,夫人,姨夫人和姨老爷过来了!”
“好!徐纯应了一声,忙吩咐道:“快去将另一份祭品取来!”
财叔应声而去,徐守云在白梨耳边解释道:“我外公外祖母只有姨母和我娘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他们的牌位也供在我们家,姨夫姨母是来给外公和外祖母上香的。”
白梨点点头,她公公徐纯实在是一个好男人,古代,很少有男人愿意供奉岳父岳母牌位的,都讲究香火传承,养儿不仅防老,还要为身后祭祀考虑,一般人家,如果只有女儿,都会选择招赘,能够同意倒插门的男人除非是像张家老大那样,家里欠人情的,其余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不成气的男人,想着倒插门混一口饭吃的,即使如此,许多父母因为不想断了香火传承,都会选择招赘婿的。
确实招不上的,老人的牌位则会被放到其他的子侄那里,很少有被女儿女婿供奉的。
“在想什么呢?”徐守云看到白梨长时间没有说话,不禁问道。
白梨感叹道:“我觉得爹真是一个好男人!”她忽然冒出这一句,让徐守云诧异了一下,仔细想了刚才自己提到的,便了然了,虽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说徐纯足够负责任,但是听她夸奖别的男人。即使那个是他亲爹,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为了不让自己别扭,也不显得那么小气。徐守云轻咳了一声,“当初,我姨夫也提了给我外祖父外祖母供奉香火,只是那时外祖母喜欢我这唯一的孙儿,所以就要求将牌位放在徐家。为此,姨母还说外祖母偏心。”
“娘和姨母都很幸运!”白梨感叹道,都嫁了个好男人,钱氏即使没有儿女,白梨也觉得她过得甚为快活,如果没有蒋姨夫的无限包容,在这古代,没有子女的女人哪能过得那么滋润,即使有银子也弥补不了无望的日子。
正说着,钱氏和蒋世千已经过来了。进了祠堂,摆上三牲祭品,大家跪下磕头,等祭祀完出了祠堂之后,天却阴了下来,白梨抬眼一看,早晨还微微露面的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天空被厚厚的云层遮的灰蒙蒙的。
徐家的屋前廊沿下俱被下人换了崭新的大红灯笼,门窗上贴了大红对联,外门大开。小厮丫鬟来回穿梭忙碌着,就连徐守书和徐守玉也在院中来回奔跑着,玩闹着,又跑出去和邻居街坊的孩子们捡炮竹。打陀螺,也不管寒风吹的小手个个冻的和胡萝卜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随着鞭炮声断断续续噼噼啪啪的响着,饭菜的香味传的老远,浓浓的年味,让人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中午蒋世千和钱氏在徐家吃的午饭,下午便坐车回去了,两家虽然亲密,但是毕竟不是一家,他们也要回家去守年夜。
小钱氏看到姐姐姐夫孤独的背影,心里有些发酸,徐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仗着姐姐疼我,从小就任性,现在还害得她人到中年,却膝下空虚,我这个做妹妹的是不是专门生来向她讨债的?”
小钱氏喃喃自语,徐纯有些不解,以前每年他们两家都是如此过年的,小钱氏已经习惯了,为什么今年却有这么大的感慨。
“我是看我们的守云都娶媳妇了,说不定明年我们就可以抱孙子了,如果姐姐的那个孩子活着,比守云还大一岁,说不定姐姐早就可以抱孙子了,如果没有那之后,姐姐身子大损,再也不能怀孕生子,说不定她和姐夫早已儿孙满堂,瓜瓞绵绵了,我这辈子欠姐姐良多,竟然还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我有三个孩子,竟然舍不得让他们养一个。做妹妹的就能这样欺负做姐姐的吗?那么全天下的女子恐怕都不想给人做姐姐了!”
小钱氏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徐纯听,徐纯叹道:“等找个时间,将事情告诉守云吧,以后他姨夫姨母的事都让他来做吧!”
这话徐纯说过很多遍,但是小钱氏都没有答应,可是这一次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钱氏和蒋世千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天空就洒起了鹅毛大雪,真真的鹅毛大雪,雪花落得又大又密,没一会儿,地上就铺了一层白毯,“下雪了,好,过年下雪正应了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好兆头!”
管家财叔笑呵呵的看着满天空的雪花,“财叔,今年不去侄子家了?”财叔摇摇头,“不去了,在这里自在!”
财叔的媳妇早年就病逝了,唯一的儿子莫小满还没有成亲,就在徐家做一个看门的小厮,父子二人也没人张罗,过年时,父子二人以往都去他侄子家,也不知为什么,财叔今年给下人排假时,除了无亲无故的,他自己和儿子今年都没有排,当满差,“我也不多想了,存些钱,求求夫人给莫小满娶个媳妇才是正理!”
“大少爷,少夫人,你们在这逛逛,小的就先去忙了!”没等二人说什么,财叔就告辞了,徐守云点点头,白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