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云听到怀里的人说的话,眼睛不经意的瞟过白梨随手放在被子一侧的针线筐和一块还看不出来形状的白色布料。
他的神色不禁更加柔和了,拍了拍白梨乱蓬篷的脑袋,“好姑娘!”
白梨迷迷糊糊中还知道凑过去仔细闻了闻,“还好……没喝酒!”看她像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乱嗅,不禁好笑道:“不困了?”
“困……”白梨嘟哝了一声,“有事……明天问你!”
这下倒让徐守云有些好奇,“有什么事?”
没有听到声音,低头一看,白梨再一次沉入了梦乡,他不禁轻笑了一声,轻轻的将她放在炕上,盖好被子,自己则去洗漱去了。
一夜好眠,早晨白梨醒的挺早,看到还熟睡的徐守云,不禁翻了翻身,却没想到仅仅这一个轻轻的动作,就让他醒转了,“怎么了?”
“我弄醒你了?”白梨有些歉意,她迷迷糊糊的知道他昨日回来的挺晚,这么早就被自己弄醒了,肯定没有睡好。
“没事,该醒了!”徐守云伸手捋了捋她散落在绣着并蒂莲花枕头上的青丝,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昨日说有事问我,什么事?”
他猛地这样一问,倒将白梨给问懵了,不禁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记不清是不是说过这件事了,不过他既然问起了,那她肯定提到了。
也罢,反正她心中的确有疑问,白梨用右手撑着腮部,稍稍仰起头,一双杏眼咕噜转了一下,想好了词,这才问道:“渠山哥,我昨日翻了你给我的那个木匣子!”
“嗯?”徐守云反问了一声,显然他并没有听明白白梨的意思。
“匣子里有一张过户的宅契,是金杏胡同的宅子。”白梨继续说道。
这下。徐守云听明白了,他有些懊恼,当初李四齐将过户后的红契交给他的时候,他随手就放进了木匣里。最后和白梨成亲,自己的身家理所当然的交给媳妇收着,就更加没有在意那张过户红契,被白梨发现也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件事的确是他自己疏忽了。
见徐守云好一会没有说话。白梨问道:“渠山哥,金杏胡同的宅子是你的?”
徐守云点点头,又解释般的道:“阿梨……当时我是看你和岳母她们找宅子找的辛苦,又总找不到合适的宅子,我正好有,也是准备卖的,卖给你们是一样的!”
白梨一听,不禁有些好笑,她可是很少看到这个男人紧张的,可是现在她明显的感觉到徐守云有些紧张。她用白嫩嫩的食指戳了戳他,嗔怪的道:“怎么能一样,你卖给别人也是二百两?”
“熟人难道不得优惠一些,更何况,还是让我媳妇儿住的。”徐守云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调笑的话,让白梨觉得有些新鲜。
“你怎么不免费送呢?”白梨没好气的道。
“免费的你会要吗?”徐守云凑到白梨耳边轻声道。
既然弄清楚了,白梨也不再疑惑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好了,起床了!”
她这样反而让徐守云心里有些不定。不由的去看她的脸色,见她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白梨心情当然不错,自己的相公在成亲前就这样呵护自己。让她感到了一种被保护的安心,她又何必故作矫情,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只是看到徐守云好像以为她会生气的表情,她还是主动凑到他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容灿烂的道:“谢谢你。渠山哥。”
夫妻二人一个早上各自心情舒畅,去小钱氏那里的时候,就连徐纯都问道:“你们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这么明显?白梨不禁稍稍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会要去看林秀,沈家刚逢大变,自己这副嘚瑟样子可就不合适了。
“没什么!”徐守云回答的倒是淡定,和徐纯小钱氏道:“我去衙门了!”
看了白梨一眼,大踏步出了院门。
和婆婆小钱氏请过安之后,白梨去了林秀她们住的客房,小丫丫已经起来了,林秀正抱着她来回的晃着,逗她看看周围的景色,看到白梨进来,还对着小丫丫道:“看,梨姨来了!”
小丫丫听到母亲的话,不自觉的将小脑袋转向白梨,一双大眼睛清澈透底,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梨,将白梨看的心都软了,走上前去拉起小丫丫的手道: “小丫丫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小姑娘也聪明,知道白梨是在夸她,竟然咧嘴笑了起来,小酒窝一现,说不出的可爱。
白梨凑上去狠狠的亲了一口小姑娘圆乎乎的脸蛋,“我们小丫丫就是聪明!”
“咯咯咯咯……”小姑娘被白梨亲的再次咯咯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让面色一直有些沉郁的林秀也舒展了笑颜,只是想到昨天沈员外的判决,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诚然,她当初不是自愿进入沈家为妾的,但是在沈家过的这几年,即使姜氏明里暗里的刁难,找茬,但是沈员外一直对她不错,算是呵护有加,她不是个冷石心肠的人,更何况和沈员外之间还有个小丫丫,即使不为她自己想,沈员外怎么也是小丫丫的亲爹,自己孩子的亲爹即将要被问斩,即使她再努力想给小丫丫一个舒心的生活环境,这一段时间恐怕也很难做到。
白梨看到林秀的神色,自然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在去向小钱氏问安的路上,徐守云已经和她说过了,贺知府和衙门里的几个牵涉进去的属官当然也包括怀师爷,还有就是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