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守云插科打诨了一会,白梨就午休了,下午徐守云也没有再去管白家那一摊子事,直接去了衙门。
等过了几日,就听到白叙和吴尚和离了,孩子让白叙带去了白家,白梨不知道金氏和白老爹怎么和吴家交涉的,她也懒得管这些事。
等白大富忙完了徐家收租的事情,从城外回来时,白老爹和金氏已经带着白叙和她的女儿迅速了回了五河村,而余氏则被留在了金花胡同白大贵家。
白梨当初听徐守云说过白大贵在白老爹金氏余氏问题上的态度,他明显没有支持自己的亲娘,反而是一直帮着金氏在说话,怎么也想不通余氏怎么会住在白大贵家,而看白大贵那架势,他既没有让白大富和白大康交余氏的养老钱,更没有提兄弟三人轮流照顾余氏之类的,难道余氏以后的养老问题全都归白大贵了,怎么看白大贵也不是这样孝顺愿意吃亏的人。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白大贵的用意,白梨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胎,为徐家添一个健康的孩儿,也没有太多心思去管余氏和白家二房的事情,只是在心里有些为白大康为难,以后白老爹和金氏白叙住在老家,白大康每天直面他们,也不知会不会心里膈应。
白梨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在金花胡同见了白樱一面后,徐守云的心里就一直提着在,他总觉得白樱费了这么大劲,从府衙大牢里出来,不会就安于这样平淡的生活,做为一个捕头的观察和直觉,白樱不是这样安分的女子,既然觉得不对劲,徐守云更是加快了调查白樱的速度,原先他就察觉到白樱能够顺利的出狱,肯定是与知府大人萧家有关,至于和谁有关他还不知道,便只能命人注意着萧家每个人的动向。
只是萧家毕竟是知府,徐守云是捕头,查探知府怎么也不能那么方便,徐守云尚未查出什么来,永丰元年的新年就要到来了,这天白梨在家和小钱氏还有徐守玉说话的时候,就听到门房的小厮来传话说她祖母余氏过来了。
白梨一愣,自从余氏坐金花胡同之后,既没有去过金杏胡同见白大富和韩氏,也没有回过五河村找金氏的麻烦,好像就任金氏鸠占鹊巢一样,自己只在金花胡同安安分分的享受着二儿子的供养,现在怎么好好的要到自己这里来。
不过无论如何,余氏都是她的祖母,白梨不能就这样将她晾在外院的,小钱氏也明白这个道理,便吩咐道:“快去将亲家老太太迎进来。”
不一会儿,碧叶就将余氏领了进来,让白梨惊讶的是进来的并不只是余氏,还有白樱,她也跟在余氏的身后进了屋。
今日的白樱表现的并没有那时去张家那样夸张,今天她穿了一件杏色棉袄,厚厚的青色棉裤,头上还戴了一顶棉帽,打扮的虽然土气,但是还在正常范围内,神情也只是有些呆愣,眼睛里少了灵气,并没有疯疯癫癫。
白梨心里虽然不知道余氏和白樱来自己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看到余氏进来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在碧青的服侍下站起了身,对着余氏行了个礼道:“祖母!”
余氏看了白梨一眼,堆起满脸笑容,自己又赶忙过来扶白梨,笑眯眯的道:“你身子不便,哪要这么多礼,我和你妹妹就是过来看看你的。”
一副关心晚辈的慈祥长辈模样,她这样反而让白梨不习惯,看了十几年余氏的冷脸,她这样猛地来这么一出热脸,白梨并没有觉得是余氏改变了心态,变的平和起来,她反而觉得反常即为妖,的确,因为金氏的到来,让余氏受了重大打击,和白老爹的夫妻关系也岌岌可危,按照正常逻辑来讲,如今的余氏,丈夫是依靠不上了,五个孩子,白叙不是她亲生的,白小安是女儿,也嫁出去了,她又一向怯懦不管娘家的事,白大康在村里,也鞭长莫及,余氏如今的依靠也就是住在城里的白大富和白大贵这两个儿子,对白梨白樱这些孙女好一些,和善一些,是正常老太太都会做的,可是白梨就是感觉余氏不是这种圆滑的人,她更加不具备这样从善如流的心态。
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余氏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白梨在碧青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下来,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余氏和白樱身上。
“亲家老太太,快坐,您今个来看看孙女,中午可一定要在这吃饭。”知道白梨心中的不自在,小钱氏插话道。
余氏转头对小钱氏道:“不怕亲家笑话,您应该也听说了,家里出了些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正好在这时候,阿梨有了身孕,我这老婆子,就担心这些事会不会影响阿梨的身子,在家里老是放心不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过来看看才觉得安心,要是因为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破事,让我的曾外孙有了什么不好的,那我这老婆子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呵呵……万死难辞……万死难辞……”余氏刚一说玩,白樱就跟着傻乎乎的重复道。
白梨更加奇怪了,不知道余氏是吃错了哪路药,难道真是刺激过度了?
“亲家老太太,你不要担心,你现在看到阿梨了吧,她身体好着呢。”小钱氏看出白梨不想应付余氏的心思,遂出口解围道。
“是啊,如今看到阿梨好好的,我这个老婆子也放心了,阿梨,我这个做祖母的还没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呢,能带我去看看吗?”余氏问白梨道,声音中带着些祈求的意味。
白梨弄不清楚余氏的目的,也并不想带余氏和白樱去自己的院子,她淡淡的道:“祖母,我的院子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现在天气也冷了,您年纪也大了,阿樱又这个样子,还不如就呆在屋里暖和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