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吃饭的时候和身边那两个女孩说什么呢?”白梨问道。“说到这个,你知道那个带着海棠花金簪的太太是谁吗?”白杏神秘兮兮的问道。
“不知道,你知道?”白梨感兴趣的问道。
“她啊,就是沈大员外的太太。”白杏惊叹的说道,“你知道她家有多少银子吗?据说有几十万之多呢,你说那么多银子怎么花的完?”
沈大员外,这个称号在封城无人不知,封城四大富商其中一个就姓沈,家里的生意可说是遍布北方多省,主做皮毛布匹生意,而这个沈大员外最让人讨论的却不是他庞大的生意网和富庶的家资,而是他年将不惑,膝下却犹自空虚,不仅没有儿子,连一个女儿也没有。
旁人多议论,却有些幸灾乐祸的人常叹道:“挣那么大的家业,有个什么用,死了都没有继承家产的人,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你说秀儿姐的舅母对她挺好的,不但给她办这么一场隆重的及笄礼,还请了沈大员外的夫人来观礼,这是多大的面子啊。”白杏还在感叹,“姐,过几个月也是你十五岁的生辰,咱家现在日子也好过多了,不如到时候我们也请些人给你办一个?”白梨提议道。
“别,千万别!”白杏连连摆手拒绝。看着白梨不解的眼神,道:“我可受不了那份折腾,再说光是衣裳就要做好几套,还有头上的簪钗,既费钱又受罪,我才不干。”
“那我看你很羡慕秀儿姐的及笄礼?”白梨问道。“看别人是羡慕享受,轮到自己就是受罪了,那些繁琐的规矩我是一样也记不住的。”
白梨趴在她身上笑不可支,“你这是典型的叶公好龙!”
“什么意思?”白杏不解。
“叫你认字读书你不愿意,现在听不懂了,我就不告诉你。”白杏一见到字就打瞌睡,到现在认的字连白松一半都没有,“姐,过几天,说不定阿桃认的字都比你多了!”白梨取笑她。
姐妹两正调笑着,外面忽然穿来哄闹声,车夫停下骡车。
“两位姑娘,人太多,骡车通不过。”车夫下车道。“我们下去看看!”白梨说着一下子就窜下了车,今天韩氏为了给姐妹俩撑面子,租的骡车是带车顶的,虽然质量粗劣,但是比他们家之前每次回村时租的光板车要好太多,当然价钱也贵不少,这样在车里白梨和白杏是看不到外面的场景的。
她们此刻正位于长平街上,前面较为宽广的路面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正对着华锦坊左边墙上张贴的招工启示指指点点,白梨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没奈何,她对着跟着她下车的白杏说道,“姐,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说着不容白杏拒绝,麻利的挤进人群中去,她个子小,人又瘦,不不一会就挤进了最前方,不理在身后喊她的白杏。白梨这才看到招工内容,只见上面写道:
“今华锦坊招账房一名,女子优先,月银二两,或可另行商议。愿者可与明日辰正时分来我店参试,优者录用。庆康二十年二月初一。”
这是一份特殊的招工启示,特殊在于它不仅是考试择优,这在古代是很少见的,古代店铺及大户人家用人,不是熟人介绍,就是通过牙人介绍,收取一定的中介费。更特别的是这家华锦坊竟然招女账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试想想,古代读书的女子本就少,且大户人家的姑娘居多,小户人家的女孩即使读过书,算术又能了解多少。
不过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却很是诱惑人心,旁边的人群也在乱七八糟的议论,有说:“我家丫头倒跟她兄弟识过几个字,明天让她来试试。”有说:“要早知道有这好事,我就让月姑去上几天私塾。”扼腕不已。有泼冷水的“你以为光认几个字就行了,这是做账房,要算账的,你家丫头会打算盘吗?”各种议论声,反驳声纷纷踏来,络绎不绝。
白梨却早已心花怒放,这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嘛?她终于不要一直做个米虫了,终于要有在这古代的第一份工作了。
再次确认了一下考试的时间,白梨挤出了人群。白杏正伸着头朝里观望,白梨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姐,看什么呢?”
“嚯,吓了我一跳,你怎么出来啦?”白杏拍着胸口嗔道。“看完了,不就出来了。”白梨故作镇定,其实她的心情真的很激动,这华锦坊的老板真是太英明了,既然想到招女账房。
“那里面写了什么呀,这么多人都在看?”白杏好奇道。
“回去再说,在这跟你说了回去还要和爹娘再说一次。”白梨故作淡定的摆摆手。
“你就炫耀吧,就欺负我不识字。”白杏噘噘嘴。“识字还不如绣花呢,还能挣钱,女孩子识字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呢,哪,那就是用处。”白梨指了指华锦坊的大门,便笑着上了车,不再说话。
“又卖关子!”白杏嘟囔着跟着上了骡车。
晚饭时,一向是一家人互相交流的时间,“爹,娘,跟你们说一件事。”白梨开口。
“憋不住啦,终于说啦。”白杏挤眉。
白大富、韩氏就连白松白桃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家十只眼睛都看着她,反而让白梨有些不知所措,她忙道:“你们吃饭呀,都看着我干什么?”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韩氏诧异,“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害起羞来了。”
“你们吃饭,边吃边听。”白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