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就这样结束了,大家的肚皮都吃的圆滚滚的。张晨的嘴巴里满是瓜子、花生,腮帮子鼓鼓的。
奶奶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她就早早的回屋里了。
李军和张扬、张晨、李傲白一起玩起了扑克牌,张晓蔷则在一旁给丈夫参谋。
大年夜,就这样度过了。
大年初一,天依旧的冷冷的。昨天没有煮完的饺子,在院子里放着,冻的硬冰冰的。农村的讲究是初一是不能扫地的,所以早上比较闲。
早饭,张晓蔷做的是哨子面,热气腾腾的。提前炒好的哨子,光是烧了一些哨子汤,然后就是下了面条。薄筋光的面,红鲜香的汤,有滋有味的饭,大家都说好吃。
奶奶讲了一些关于过年的讲究,大家都按着做了。
紧接着初二就跟着来了。一大清早,迎来了李香兰一家子。李香兰的丈夫骑了个三轮车,拉着她和两个孩子。一到门口,就喊着妈。沈翠花几乎是跑着过去,接过外孙子,左亲亲右亲亲的。
李香兰,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张晓蔷注意到,两个孩子仍是脏兮兮的,没有多大的变化。她自己也是邋遢的不行,左眼好像还有淤青的印子。
沈翠花也看到了,她把李香兰叫到一边问道:“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李香兰偷偷的看了一眼丈夫,点了点头。
据大家对李香兰丈夫的了解,这个男人也是个瘪犊子,不爱吭气儿的。如果真的是动手打人,也是气急败坏才动的手吧。可是这个沈翠花护女心切,她毫不顾及大过年的气氛,劈头盖脸的就骂自己的女婿:“你个三狗子,长本事了,居然打起老婆来。”
这个小名叫三狗子的就是李香兰的丈夫,人也长的极其瘦小,和李香兰硕大的体格不匹配。两个人真要动起手来。真指不定谁打谁呢。
三狗子一听这话,赶紧说:“我的亲妈呀,你看看,她把我打的。”说着就把头发拨开。中间有一块没长起来的地儿,中间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在场的人都看了,这下手真黑,想要命不是嘛。
李傲白问李香兰说:“姐,你怎么能这样?”
李香兰也是一脸委屈的说:“都怪他。他先推了我一下,然后我就用铁铲子抡了过去,可是他一拳打在我眼睛上,大半个月了还是这样子。”
这哪里是两口子打架,都快成全武行了。
张晓蔷打来一盆热水,先帮孩子洗掉脸上的鼻涕印子。小脸蛋冻的都皴了,每擦一下,小孩子就躲一下。她问李香兰说:“姐,孩子的脸咋成这样子了,平时用热水给洗不?”
李香兰说:“这么冷的天。他们还要到处玩儿,洗的时候就叫唤,索性就不洗了。”
张晓蔷一手拿着糖块儿哄着,让李傲白轻轻的再给洗着。两个孩子的脸是洗干净了,可是一盆子水就成了黑色的了。
李大彪看着洗过的水,和一旁的女儿女婿,无奈的摇了摇头。
奶奶心疼的把两个重外孙搂在怀里,张晓蔷拿来了香油,给孩子轻轻的抹在脸上,顺便把准备好的红包给孩子一人一个。孩子乐呵呵的笑着。也不会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看来,这个李香兰在家里就没有教过孩子这些。
奶奶对两个重外孙说:“宝宝,你们应该谢谢妗子(舅妈),还要说新年好!”老大听了。就赶快说:“妗子,新年好!”老二没有说话,只是拆开红包打开说:“妈妈,看,钱!”
这时,院子里有响动声。又有客人登门了。大家出了屋,迎接上门的客人。来人是李傲白的两个姑姑,嫁的都不远。李傲白接过姑姑的东西,让进了屋子。
奶奶看到自己的闺女来了,很高兴。是啊,上了年纪的人,过年有闺女来,能吃到闺女的点心,享受闺女的孝顺,比什么都强的。
这两个闺女比李大彪小,李二妺、李小妺,她们坐在炕沿上,和李大彪拉起了家常。
张晓蔷泡了一些茉莉花茶,端了上来。李二妺说:“这白娃媳妇越来越俊了,比刚结婚时好看多了。看来咱老李家的水养人,白娃好福气。”
李小妺跟着说:“白娃在部队可是当了大官,等我家那小子毕业了,投奔你去,给他弄个官当当。”
农村人就是这样,希望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李傲白说:“哪里是大官,就是在部队里当兵的。”
李二妺说:“别谦虚了,四里八村谁不知道李家小子,在大城市里,当兵的,还是大军官。”
张晓蔷说:“这都是乡亲抬举的。”
李小妺说:“咱可都是亲戚,不要这么见外,你们好了,多帮帮大家伙。让我们这帮穷亲戚也跟着沾沾光。”
沈翠花接过话题说:“人家帮的是娘家人,你没看,两个兄弟都带到部队享福去了。”
李香兰看着屋里的张扬和张晨,穿的跟城里娃一样。她对李傲白说:“我说大兄弟,这就不对了。我可是你姐,要不你把我和你姐夫也带去。这破农村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看我们寒酸的。”
张晓蔷听不下去了,她说:“你们坐着,我去准备哨子面。”
她转身出了屋子,进了厨房。李傲白也出来了,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两个姑姑说:“你说咱这大侄子,是不是很怕媳妇儿。我们村的那个老胡家的儿子,在县里当官,把姊妹几个全弄到工厂里当了工人。咱家的大侄子也是当官的,为什么就不行呢?”
奶奶说:“咱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