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只是亲王,虽然比裕亲王几个的爵位更高一些,但也还只是亲王,再怎么,也没有当着皇帝的面,还有若干个亲王都在的场面,向晋王一人行臣礼吧。
可是,偏偏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合礼节,连着裕亲王,果亲王几个都拜了,皇帝气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却不得不承认,晋王在臣子们心中的地位与威望,确实不容小视。
“本王三年没有回京,京城的变化可真大啊,多谢各位卿家还记得有本王这号人。”晋王不咸不淡地朗声道。
众臣一听,面面相觑,晋王这是要兴师问罪了么?
可那是皇帝的事,他们做臣子的哪敢管?
“王爷为朝庭驻守边关,一心为国,功不可没,臣下们,哪敢忘记王爷的功劳,还请王爷不要误会才是。”最先发活的,竟然是秦老太师。
晋王对秦老太师还是有感情的:“恩师,您年纪大了,请一边坐着吧。”
算是很给秦太师面子了。
皇帝坐在正位是,差点气吐血,这里,到底谁才是最大的老板。这些臣子们,平日在自己跟前可没有这么诚惶诚恐过,尤其秦太师,没事就拿点帝师的架子出来教训自己两句,在晋王面前,倒成了忠心的臣子……
他正要说话,晋王又开了口:“本王三年没回京,甚是想念母后,此番一是陪母后过年,第二嘛,大家都知道,本王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在十七年前,这个儿子就被人废了,敲断了全身筋骨,他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且能娶妻成家,已经是上天看顾,本王还没高兴三天呢,就听说,皇帝下令腰斩本王的儿媳,你们说说本王该不该回来救人?”
二品文臣中,并没有人立即回答,可武将早就气愤满腔,大声道:“应该,王爷在边拼死杀敌,朝中却后院起火,皇上此举,可谓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家都难保,保国做什么?以后谁还愿意为大锦舍身卖命?”
说话的,正是护国公世子,三十几岁的年轻将领。
“不错,晋王世子妃能干贤淑,听说创建红丰祥后,可接济过不少穷人,还替朝庭安抚了南楚,功不可没,却要遭此极刑,臣等实在不忿于心。”
另一名武将朗声道。
“臣也觉得,世子妃谋害太子一案,疑点重重,幸得晋王回京,救下世子妃,否则冤案造成,再难回还。”吏部尚书文大人也出列道。
“请皇上重审晋王世子妃一案。”秦太师看了眼文大人,也出列道。
皇帝只差没气死,武将也就罢了,文大人素来与晋王府交好,也罢了,可秦老太师你是帝师,是太子太傅啊,你不心疼太子被残,却来替穆清瑶说话,你是老昏头了吗?
有文大人和秦老太师带头,文臣几乎个个都出来附议,只有裕亲王站着,显得特立独行,他淡淡地看着晋王,眼中滑过一丝欣赏也热切,看来,这两亲兄弟是要开撕的节奏,好,很好,正好看热闹。
“既然群臣附议,现在本王请问皇上,说穆氏谋害太子,证据何在?”晋王根本不给皇帝喘息的机会,再次逼问道。
皇帝珠急转,自想着如何组织证人证据,晋王冷笑一声道:“皇帝没有证人,本王却有,来人,传容忌公子上殿。”
皇帝怔住,打残太子的正是容忌,他才是罪魁祸首,自己正是因为找不到容忌,拿这个北戎皇子没法子,所以一肚子的火全撒在了穆清瑶身上。
文大人几个一听,松了一口气,有容忌这个直接施暴者在,事情确实好办多了。
容忌从容地走上殿堂,只对晋王辑了一辑,看都不看皇帝一眼,北戎素来强悍,以武见长,这些年之所以没有侵犯大锦,正是因为有晋王铁军在,北戎皇室都知道,大锦皇帝昏庸得很,若不是晋王,早被其他几国给灭了。
北戎人,素来只尊强者。
“就是你废了太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皇帝怒斥着容忌道。
“不错,确实是本公子踢残了他,不过,本公子可不知道,原来大锦的太子也会去悠然阁嫖妓,而且,还是用强的。”容忌傲然讥笑道。
“你这个堂堂北戎皇子,不也跑到大锦来,去了悠然阁么?”皇帝气道。
“本公子是来找妹妹的,悠然阁的轻忌是本公子同父异母,流落民间的亲妹妹,本公子好不容易找着她,却不曾想,她正被只qín_shòu用强,若非本公子及时赶到,妹妹就被毁了。”容忌怒气冲天道。
大臣们顿时小声议论了起来,原来,悠然阁的轻羽姑娘是北戎皇室的人,太子也是太无耻了,嫖就嫖吧,人家素来卖艺不卖身,却要用强,着实丢大锦人的脸啊。
“如此说来,容公子会下重手也是情有可原了。”贺相趁机道。
皇帝瞪贺相一眼,怒道:“就算是太子无状,你也不该如此狠心,你一个北戎人,竟敢在大锦行凶,当大锦没有五法了吗?”
“王法?大锦有这个东西么?明明是本公子伤了人,却抓个柔弱的小女子顶罪出气,本公子告诉你,世子妃与本公子素未谋面,根本就不相识,她又凭什么指使本公子?真真荒谬。”容忌道。
“如此说来,本王的儿媳只是凑巧去了悠然阁,然后在太子出事之后,说过几句悉落的话,就成了罪人?”晋王冷笑道。
“不错,这姑娘有个性,听说太子在前几天暗算了晋王世子,她的丈夫,她拿太子没法子,正好碰见太子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