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眼中露出怨毒之色,果亲王上前又是一脚,竹儿惨叫一声,痛得发抖,却偏偏还晕不了,果亲王再提脚时,她终于熬不住:“世子妃……世子妃……你要问什么,奴婢说就是。”
“好,你说说,是谁派你来烧尚衣监的?”穆清瑶问道。
“奴婢……能不能见见淑妃娘娘?”竹儿没有回答,却道。
果亲王妃便看了穆清瑶一眼:“果然是淑妃宫里的,听说红丰祥原就是淑妃的产业,后来才被侄媳你买下的。”
怎么可能是淑妃?且不说与淑妃已经有了协义,便是没有,一个一心求死之人,还弄出这么多妖蛾子做什么?害家人?
果然其中还有猫腻,穆清瑶也不说破,冷笑道:“淑妃娘娘正在病中,这会子怕也不能来见咱们,走吧,咱们一起去景仁宫,且瞧瞧她有什么话要对淑妃说。”
正往前走,穆清瑶回头道:“骤风,把林统领请来,本世子妃有点事情要问问他。”
她明明连侍女也没带,这是在跟谁说话呢?果亲王妃正诧异,一个黑影闪现,向穆清瑶一辑手,又一闪不见了。
果亲王妃咋咋舌:“阿离对你还真好,还派了隐卫跟着呢。”
果亲王大笑道:“你怎么不说是监视呢?阿离那小子我可知道,最是小心眼儿了,听说南楚的皇帝陛下还没有回去呢。”
“王叔,你好象知道很多啊。”穆清瑶斜睨着果亲王道。
果亲王立即捂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说。”
穆清瑶气笑,懒得理他。
景仁宫里,因着服过穆清瑶昨儿留下的药,精神好了很多,淑妃正坐在殿前听昨日那宫嬷回事。
“……娘娘有所不知,长喜宫的静妃原就是个爱闹的,这会子她宫里出了妖蛾子,您去插手,明不正言不顺的,肯定会惹来闲话。”
“宫里除了睿贵妃,就是本妃的位份大一些,本宫也不是要管,只是打听打听,齐嬷嬷,你好象想得太多了吧。”淑妃喝了一口水道。
齐嬷嬷听得脸色一僵道:“正是非常时期,奴婢也是怕您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时候,安静呆着,不理杂事才是正理儿,大人稍信进来,也是这个意思。”
“嬷嬷还记得自个是文家的老人就好。”淑妃娘娘斜睨了齐嬷嬷一眼道。
正说话间,穆清瑶和果亲王夫妻齐齐来了,淑妃忙起身相迎,穆清瑶上前行礼道:“娘娘身子抱恙,快快歇着吧。”
看见被押进来的秀儿和竹儿,淑妃一脸茫然。
“尚衣局的火想必淑妃娘娘也知道了吧,这把火,可正是你景仁宫的人放的,不知娘娘可有话说。”果亲王一见淑妃就有气,冷声道。
淑妃眼神锐利地看向竹儿:“是你放的?”
竹儿苦笑道:“是奴婢放的,与娘娘无关,只是娘娘,奴婢就要走了,您以后要多保重,您有寒症,天冷时,要记得用姜片泡脚,只要坚持下来,您的寒症肯定会根除的。”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分明就象是临终遗言。
任谁都听得出,她与淑妃之间关系非浅,不然,也不会将死了,还如此关心淑妃。
淑妃俊俏的白脸气得发颤,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人家可以一口咬定,与她无关的。
“竹儿,你也是文家出来的,做事怎地如此没有轻重?好端端的去烧尚衣监做什么?”齐嬷嬷怒道。
“我就是恨世子妃,红丰神原本就是娘娘的产业,凭什么被她收了去?她的生意做得越大越红火,我就越恨,娘娘就要去太庙了,听说那太庙也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没有钱财傍身,那些侍卫太监能活活把人折磨死,若还有红丰祥在,娘娘也有点进项,也不至于……”秀儿边说边拭着眼角。
果亲王听了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本王与人无争无扰,好端端的怎么就烧起尚衣监来了,原来是这个缘故,淑妃娘娘,你还有何话说?既便不是你指使的,也是你宫里的人做出来的,一万二千两银子,你赔吧。”
竹儿的话,句句指向淑妃,淑妃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怒道:“竹儿,你前次犯下重罚,本宫也只是将你降了等,可没舍得让你受皮肉之苦,你……为何要如此待本宫?”
“娘娘说哪里话?奴婢就是感念娘娘上次大恩,所以,才一直想着要如何报答娘娘。”
淑妃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助感,无奈地看着穆清瑶。
正说着话,小宫女进来禀道:“禀娘娘,静妃娘娘来了。”
淑妃感觉一阵头痛,还没说话,静妃就哭闹着进来了:
“淑妃姐姐,淑妃姐姐。”静妃一阵风似地卷了进来,静妃与淑妃年纪相仿,也是三十几岁的样子,但她生了儿子,她是七皇子的生母,所以,虽然位份比淑妃低,但气焰却要高很多。
静妃一见穆清遥和果亲王都在,怔了怔,随即道:“原来世子妃也在啊,正好,世子妃,你给本宫评评理看,齐妃的太监打了本宫宫里的太监,本宫打回去,做了么?”
这都是什么事啊?
“静妃娘娘,可出人命了?”穆清瑶皱眉问。
“那倒没有,不过,本宫把那小林子的腿给打断了。”静妃淡淡地说道。
“淑妃娘娘,按照宫规,太监斗殴该治什么罪?”穆清瑶问道。
“不问缘由,各打五十板子,受得住的,继续在宫里当差,受不住死了,就送去火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