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宁儿冷笑,贺雪落那么喜欢大哥,要知道穆清瑶害得大哥挨打,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经此一闹,侯爷彻底冷落了顾氏,顾式养伤的日子里,侯爷没有踏进正院一步,一直住在松柏院里,春红小意服侍,又是新婚期,虽不说好得蜜里调油,倒也恩恩爱爱。
顾氏听到消息,又气又恨,天天在正院里摔东西骂人。
穆清瑶难得清闲下来,侯府虽然家境不如以前,但老底子还在,府园建得古色古香,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加之初秋天气清爽。
每日用过午饭后,她稍活动活动筋骨,就懒懒地躺在院中晒太阳。
前世是杀后,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难得有如此舒闲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想浪费,该享受就得享受。
“大少奶奶,方才中人来说,有处房子不错,您看要不要去瞧瞧?”王掌柜家的过来禀道。
穆清瑶揭开盖在脸上的绢扇坐起:“我就不去了,让吴妈自个瞧瞧,她觉着好就行,一会子你把永忠带过来,让她和狗儿一起,随我去私塾。”
王掌柜娘子眼一热,福了一礼道:“多谢大少奶奶,奴婢这就去。”
王掌柜娘子的小儿子忠良六岁,而狗儿也正到了启蒙的年纪,两人既然已经忠心自己,她们的儿子,自己就该照顾。
吴妈因为彻底得罪了顾氏,穆清瑶担心顾氏会找人报复,便在外面找个宅子让她们娘俩住进去,只是吴妈的病有点棘手,肺痨,这个时代没有特效药,跟癌症差不多,等死的病。
这也是吴妈之所以拼了命要替顾清瑶澄清罪名的原因,顾氏克薄,只有穆清瑶愿意替她照顾狗儿。
让墨竹给两个孩子都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带好束修,穆清瑶亲自牵着两个孩子往私塾去。
忠儿是个小胖子,敦厚老实,虽比狗儿大一岁,却比狗儿胆小多了,怯怯的很怕生,穆清瑶塞给他俩一人一块绿豆糕,这孩子的道谢声跟蚊子叫似的。
“狗儿,要上学了,我给你改个名子好不好?”穆清瑶笑着摸了摸狗儿柔顺的黑发道。
狗儿黑沉沉的眸子一亮,猛点头,他也知道,狗儿这名字不好。
“嗯,永忠的名字不错,你们两个又是一起上学,以后就是同窗了,那就叫永安吧。”
“永安?好啊好啊,谢谢大少奶奶。”狗儿有了大名,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们又不是一个族里的……”永忠小声嘀咕,似乎觉得与狗儿同是永字辈很不乐意。
狗儿一掌拍过去,小大人样道:“不是一个族里又怎么样,大少奶奶说了,以后咱们就是同窗,同窗懂不懂啊,就是在一个窗户口里读书的。”
永忠挨了打也不生气,只是摸着后脑勺道:“同窗……是这个意思么?”
说话间,已经到了私塾,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落地秀才,收的都是附近平民百姓的子弟,束修也不贵,一年三担米,一匹粗布。
穆清瑶直接给了他十两银子,远远超过了一年的束修费。
先生自是很高兴,对两个孩子也格外关照。
叮嘱几句,穆清瑶留下一个伙计到时候接两个孩子回去,离走时,永安拉着穆清瑶的手两眼红红的。
这个孩子很敏感,也很脆弱。
“上学是好事,永庆,你是男孩子,多学知识以后才能成为有用的人。”穆清瑶以为他是害怕。
永安点头,又摇头,黑亮的大眼里泪眼巴巴的。
“你还有事?”
“大少奶奶,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娘。”永安挂在眼眶的泪终于滴落,压抑着自己,尽量不哭出声来。
他没有爹,又没有了姐姐,只有娘一个亲人,如果吴妈再一走……
这孩子的确在害怕,害怕在为孤儿。
穆清瑶的心一恸,前世,她也是孤儿,娘亲在她十岁时,也生病死了,所以她才会被杀手组织带走……
可是吴妈的病……
面对永安纯真又满怀期望的黑眸,穆清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真相?太残忍。
答应他?她也无能为力啊。
“是不是我娘她……她好不起来了?”永安敏锐地感觉到穆清瑶的无奈。
“不,你娘会好起来的。”就算是欺骗吧,或许,还有转机。
永安果然大眼更亮,巴巴地拖着她的手:“真的吗?能好对吗?”
自私塾回来的路上,穆清瑶见到一家医馆,带着墨玉拐进去。
大夫是位长者,六十多岁,白须飘飘,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穆清瑶大喜。
“大夫,您一定医术很高明,对吗?”
大夫自得地摸了下胡子:“老夫开馆行医多年,虽不说能妙手回春,但手下治愈的疑难杂症确实不少。这位夫人,身患何病?”
眼前的小娘子清丽绝艳,打扮不俗,老大夫虽不好色,但给美女看病更令人愉悦。
“肺痨!”
笑容一僵,老大夫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副生怕传染的样子。
切,原来是个夯货!
肺痨虽有传染,但他身为医者,却避病患如蛇蝎,太过份了。
对着桌子一拍,穆清瑶起身就走:“浪得虚名。”
桌上的茶碗震倒,老大夫愕然。
“喂,客观……”许是没见过如此彪悍的小娘子,老大夫脸色红窘,急切地想解释:
“肺痨乃绝症,天下也没几个能医得好此病的,老夫怎地就是浪得虚名?”
穆清瑶立即转身,清澈的眸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