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冷笑道:
“奶奶不是说,嫁出的女儿沷出去的水么?你好象不能再责罚我这个出嫁之女了。还是奶奶以为,晋王府的人也是泥捏的。”
穆老太太顿时脸色一白,仗着她年纪大,辈分高,冷笑道:“你道晋王府的人也如你这般没教养么?哼,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你还没嫁进晋王府呢,就拿晋王府来作脸撑门面,也不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奶奶,您太过份了。”穆清婉早就气得粉脸泛红,大眼水盈盈地满是伤心,一个是疼爱她的奶奶,另一个是她最爱的姐姐,如果不是亲人,她真的想上前去撕了穆老太太的嘴。
“为老不尊!”穆清瑶对穆清婉摇摇头,指尖一弹,一线药粉悄无声息地射入老太太的茶杯里,老太太有消渴症,少不得茶,这杯加了料的,肯定能让她好过许多。
两个粗使婆子拿着家法发愣,不知该不该上前押住穆清瑶。
穆清婉正有气没出泄,上前就是几个巴掌:“没眼力介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以为是在江南么?告诉你们,这是我姐的产业,你们吃的住的喝的,全是我姐的,姐姐随便一句话,就能卖你们进苦窑去。”
两个婆子挨了打,半声都不敢吭,吓得跪在地上。
穆清瑶回头扔了一句:“原本还打算把我的铺子里周转的银子拿去救二哥的,算了,怕是拿了银子也是喂了狼。”
老太太脸色一白,光顾着生气,把救清文的事放一边了,鞋都没趿好,光着一只脚就追出来:“瑶儿,瑶儿,你别跟奶奶计较,先救你二哥要紧啊。”
穆清瑶才懒得理她,扬长而去。
穆清婉就叹了口气,替穆老太太拿来另外一只鞋:“奶奶,不是婉儿说您,您已经一把年纪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那些个做什么?该谁谁得,您操那些闲心做什么?没得自讨苦吃,我把话说在前头,我这个姐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了,您要是再这么作下去,终有一天,您也会被吊到那城门楼上去的。”
穆老太太该听的话没听进去,倒是听出弦外之音来,一把揪住穆清婉:“婉儿,你是说,你二哥是你姐害的?”
穆清婉仰脸看天,这个老太太看来是没救了。
“好,等你爹回来,我一定要让她们娘两好看。”穆老太太道。
“奶奶,您这是什么话,什么她们娘两,难道我不是我娘生的?您真要对付我娘和我姐,可就别怪清婉也不认您。”说着,一把拂开老太太的手,气冲冲往外走。
老太太喊道:“婉儿,你怎么那么傻啊,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啊。”
可穆清婉哪里听得进去。
穆清瑶刚出寿安院不久,就听说穆清文回来了,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命大,竟然还没被冻死。
正要去瞧瞧,身后穆清婉气呼呼的来了,穆清瑶回头拉起妹妹的手:“又怎么了?”
穆清婉对着路边的小石子踢了一脚:“还不是奶奶,我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咱们两个是亲姐妹,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你。”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又或者,自己嫁的不是北靖侯府这样的渣人家,对娘家有帮助,老太太又怎么会这样待一个已然出嫁的孙女儿。
可有些事,娘说不能告诉妹妹。
“小婉,奶奶有奶奶的考量,我并非原谅她,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维护的,更为关心的人,而我,正好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其实她待你还是不错的,你大可不必为了姐姐,得罪了她,毕竟就算你以后嫁了,也还是要回娘家的,娘家就是你的庇护。”穆清瑶轻轻摸着妹妹的手道。
“姐,可是我心疼你啊,在北靖侯府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不心疼你就算了,还这么对你。”穆清婉眼睛微湿道。
“受苦对我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你看,我不是就象变了一个人么?现在的我,不再软弱可欺,变得坚强了,自信了,不是更好么?可见,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坏的一面,就会有好的一面。”
“那姐姐,你说,这次穆清文受了这么大的罪,他会不会也有另外的收获?”穆清婉问道。
“不知道,也许有吧,你没见着是禁军救的他么?一般人可没这么大的面子。”穆清瑶好笑道。
“是啊,竟然劳动禁军,也不知哪位贵人看上他这只白眼狼了。”穆清婉道。
两人正说话间,肩膀被人突然一拍,穆清瑶皱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
“小寡妇,快谢我。”言若鸿已经换了回了真容,笑嘻嘻地蹦到穆清瑶面前。
话间刚落,穆清婉就是一个手刀劈来,言若鸿身子一飘,象片叶子一样移开,大嚷:“喂,哪来的小辣椒,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人。”
“打的就是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小寡妇,再敢这么叫我姐,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穆清婉一击不中,再次攻上。
她身手轻巧伶俐,招式也巧妙怪异,言若鸿又不想与她真打,腾挪间,竟被逼得连连退了好几步。
“喂,别再打啊,再打爷生气了。”言若鸿俊眉微皱,这厮原就是最不耐烦的,也就在穆清瑶跟前脾气好点。
穆清瑶一见他真要发火,忙道:“小婉,他就是在城楼上的那个人。”
穆清婉果然停手,怔怔地盯着言若鸿看。
言若鸿一挺胸,手中折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