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大锦的太子妃啊,竟然伙同良媛陷害世子妃,是何居心?
秦太太眼圈红红的闭了闭目,这个孩子,没救了,无药可救!
心狠手辣至如斯地步!
她缓缓走向穆清瑶,突然向她一跪。
穆清瑶吓了一跳:“秦太太,您做什么?”
想要扶起她,秦太太却死都不肯,“世子妃,是老身教育无方,害了你啊。”
秦太太素来明事理,又善良可亲,她这一跪,让穆清瑶为难起来,这么大年纪,当着皇亲贵妇和一众命妇们的面,给自己这个晚辈下跪,为的,还不是不争气的阴毒太子妃?
“秦太太,此事与您无关,您且起来。”穆清瑶道。
她这一跪,让太子妃整个怔住,愣愣地看着为自己向穆清瑶下跪求情的奶奶,眼泪顿如泉涌。
身子一软,她也跪下:“奶奶……”
“你不要叫我奶奶,我没你这样的孙女,真是……败坏家风啊,你最好,自休吧。”秦太太道。
所有人都怔住,感慨秦太太的刚烈与贤明,自家孙女可是太子妃啊,虽然做错事,但换了别人,肯定会帮着瞒,帮着遮盖,就算盖不住,就求情,秦太太可好,干跪让太子妃自休,那可是太子妃位啊,将来的皇后,母仪天下之人,多少人挤破头也得不来的尊贵与荣耀,她竟然让孙女放弃,要知道,放弃的不止是太子正妻之位,还有秦家的圣眷隆恩啊。
穆清瑶也感佩秦太太的贤明,尽力将她扶起:“秦太太,人孰无过,重在能改,才会善莫大焉。”
又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太子妃:“你真幸福,有这么疼爱你的奶奶,要懂是珍惜才是。”
太子妃怔怔地看着她,眼泪双流,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记得,在东宫时,曾经救过你一回,不奢望你以德报德,却也没想到,你会以怨报之,今日看在秦太太的面上,我不会深究下去,但是,如有下次,不管你是太子妃,还是秦家的嫡女,我穆清瑶必定十倍奉还。”
她声音冷厉,眼神冰冷,如一尊寒气逼人的女罗刹,让人望之生畏。
太子妃感觉浑身一阵发冷,发寒,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此时,贺雪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医女从围帐里出来,“太子妃,太子妃,孩子卡住了,出不来啊。”
太子妃满脑子发懵,不知所措。
而其他人,则淡淡地看着围帐里正在死亡边缘上痛苦挣扎的贺雪落,面无表情,更无太多的同情。
有人要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来?
这时,一个白色身影急掠过来,但却在离围帐一米处生生顿住,一把揪住刘太医的胸襟:“雪落如何了?”
刘太医吓得脚都软了:“相……相爷,她……她中了极霸道的滑胎药,只怕……”
贺相身子晃了晃才站稳,厉声问:“谁给她下的药?是谁?本相要将她碎尸万段。”
“那正好,您也不用动手这么麻烦了,让她自生自灭就好。”穆清瑶冷冷一笑,讥诮道。
贺相猛然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是你给她下的药?又是你?”
穆清瑶对贺相翻了个白眼:“你听不懂人话吗?不是说要将给她下药的人碎尸万段么?你愿意劳神,我也不反对,那请吧,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贺相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雪落给自己下滑胎药?”
“可不?药是她侍女带着的,她给自己下的,证据确凿,大家伙儿都亲眼看着呢。”果亲王小声咕哝道。
贺相差一点晕厥,就因为自己让穆清瑶抢走了尚衣局的生意,所以,她越发恨穆清瑶,所以,为了害阿瑶,她宁可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相爷,相爷,贺良媛她……她快要不行了。”医女大声道。
“快,快去请最好的太医过来。”贺相也顾不得生气了,心急如焚。
穆清瑶静静地看着贺相,虽然,这个人名声很差,虽然,这个人权势滔天,虽然,这个人阴险狠毒,但是,他真的是一位好父亲,一位全身心疼爱着自己孩子的好爹爹,贺雪落何其有幸,有这样一位疼爱她的父亲陪着她一起长大,把她看成眼中宝,心头肉……
自己的父亲呢?前世那个,她根本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现在这个,穆将军是很好,但穆将军是粗人,不太懂得如何疼人,而且,听说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亲生的那个,会是谁?
会不会也象贺相待贺雪落一样,疼自己,爱自己呢?
苦笑一声,穆夫人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肯告诉自己,那个人,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是未知数呢。如果知道,却从来不出现,不肯看自己一眼,那样的父亲,有何没有又有什么两样?
贺相似乎感受到穆清瑶的目光,这孩子,眸子清澈明亮,如她的娘亲一样,尤其是忧郁时,幽然又晶莹,让人看着心疼。
“爹……爹,救我,救我。”围帐里,传来贺雪落虚弱的呼求,贺相一口血便仰天喷出来,身子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清泪双流:“雪落,雪落,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爹怎么办?让爹怎么办?”
这一瞬间,在穆清瑶的眼里,贺相就是个快痛失爱女的老父亲,从来人间最苦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丧子之痛,痛彻心菲,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贺相,穆清瑶的心,也跟着揪痛,象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