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晴天“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桃子生辰的事,桃子一定要我陪同。”她才不会告诉他她生“病”要“解药”的事,淘汰也不说!
“是么。”他的双眸中满是失望。他先是哪里也不去,整天在瓷窑待着,生怕她听到他在瓷窑的消息后,赶到瓷窑扑了个空。后来。等不到她,他又按捺不住,借口尹子桃的生辰,劝说尹剑起与尹子槐一道回尹家。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返回尹家。三人正在商量,她与尹子桃也为此事前来。他满心欢喜,以为她存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心思,没想到。她居然说出“折磨”和“陪同”的字眼儿,令他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被浇了个透心凉。
可惜,这会儿的晴天压根儿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转过身去,小声喃喃道:“当然了,否则为什么要来瓷窑?”
沉默,呆犬楼寂静得可怕……
晴天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这次来瓷窑之前,为自己找了一堆的理由,又是“解药”又是尹子桃生辰,其实根本如洛婉灵所说——自欺欺人。当她听闻他在瓷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来见他。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她居然日夜思念一张玩家的脸……
“其实——”她终于鼓起勇气,无论怎样,她决定对自己、对他诚实一些。
“呯”地一声,呆犬楼的大门被关上,令一切未说出口的话永远说不出口。
晴天痛苦地闭上眼睛。
没错,她不是生了“懒癌”,她只是失恋了……
******
因为尹剑起的允诺,尹子桃的这次生辰比往年显得隆重许多。
白钊奇答应派出悦来瓦舍的头牌——生角白展奇和旦角白晓奇,还保证有一曲是不曾唱过的新词。并且。因为尹子桃对白展奇的喜爱,白钊奇特意将唱曲儿的时间安排在巳时(上午九点)到申时(下午三点),中间留出一个时辰,说是吃饭、歇息。其用意不过为了尹子桃可以近距离地接触白展奇。
这样一来,尹子桃是乐坏了,可就忙坏了相膳。因为不仅要准备尹家的饭菜,还要准备悦来瓦舍上下十几人的饭菜。
生辰那日很快到来,尹家上下整理一新,一大早迎来悦来瓦舍的杂工和伎师。搭戏台,调琴音,试身手,全都忙得不亦乐乎。
不到辰时,尹子桃就敲开忆心阁的大门,拉着晴天与她一道去庭院等待白展奇。
尹子桃当然是精心装扮过的。一头青丝垂于腰间,仅以一根樱草色发绳绑于背心。身着一袭桃红纱裙,略施粉黛,尽显年轻、俏丽之姿色。
“咦,二嫂,你便穿这样吗?”尹子桃上下打量晴天一番,挤眉弄眼地道:“二哥可是今个儿也来哦。”
晴天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今个儿你是主角儿,我可不愿与一个小寿星比美。”自打从瓷窑回来,她变得更“懒”了。她有时竟在想,她这个状态是不是可以称之为“等死”?无论她的感情,还是这个游戏,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她对一个不知道真实姓名、身高、体重和相貌的玩家动了心,这比现实还要荒谬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除了“见光死”,她想不出其它。她与一个掌握她“生死”的玩家决裂,等待她的除了被淘汰,她也想不出其它。她无心妆扮,穿了一身素色的月白纱裙,在头顶梳了一个简单的单髻,一头青丝垂于耳侧,以一支步摇妆点,仅此而已。
尹子桃喜气洋洋,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近距离瞧见白展奇时的画面,她对晴天扮了个鬼脸,欢欢喜喜地向外跑去。
白展奇是个出了名的守时守信之人,距开唱还有半个时辰,便与白钊奇、白晓奇、白川川一道走进尹家,因此,姑嫂二人并未等候多时。
“二少夫人,三小姐。”白钊奇虽然擅长反串,但是近年来以打理悦来瓦舍事务为主,身份上早已转变成一个商人,因此姿态总是放得很低,不似白展奇和白晓奇,言行举止间总有一股子清高的意味。这不,他老远看见晴天与尹子桃二人立在庭院等候,就三步并两步地走来,态度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白舍主。”晴天因为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眉眼间多出一分笑意。
而此时的尹子桃眼里早已容纳不下他人。她敷衍地对白钊奇一笑,然后双眼就停在白展奇的身上,再也挪不开。
晴天与白钊奇寒喧两句,白展奇几人也缓缓走来。晴天放眼望去,不由在心中“啊”了一声。站在白展奇右边的是白川川,白川川今天也穿了一件桃红色的纱裙,一头青丝垂于腰间,以一根樱草色的发绳束于背心。
一模一样的纱裙,一模一样的发绳,虽然二人气质完全不同,白川川柔媚迷人,尹子桃清丽可人,可是,随着二人的距离渐渐拉近,任谁都能瞧得出,这二人既“撞衫”又“撞发”。
尹子桃与白川川自然也相互看见了彼此。尹子桃又气又恼,本就对白川川印象不佳的她,更是恨意满满,双眼中似有两簇火苗,一触即发。而白川川一见尹子桃的发式,便知自己遭到了“模仿”,也是满脸不屑。
感觉到二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浓,晴天正暗自思忖怎么解决这个尴尬的局面,白钊奇笑道:“二少夫人,相管家在哪里?白某尚有些急事,要与相管家商议。”
晴天回过神来,道:“相管家如今在后院。”
白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