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气的白氏一个倒仰,但没法子,事情总得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科举舞弊的案子?你也说了,我哥哥不过是个六品文官,这等大案如何轮到他做?定然是有人要陷害于他。”
而且,两年前的案子,何以牵连至今?
就算当年的主犯,也不过是罢官放逐而已,而白家,虽然没有被放逐,可是,三代不能入仕,那比放逐可怕的多。
放逐还可以回来,子孙还有希望。
可白家这样的惩处,是要白家荒废三代?到最后会落得怎样的结果?真不敢想……
“哼,陷害?就你哥哥那样一个草包,谁稀罕费那力气去陷害他?”杜天风冷嗤,“不过,这回他算是触犯了龙颜,你,以后别再跟我提你那个娘家,也别回去。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听见没有?”
白氏跌坐在椅子上,满脸苍白,杜天风的话,她听在了耳里,却并没听进心里,毕竟,那是她的娘家,出事的是她的族人,她的兄长子侄。
“对了。”看白氏失魂落魄的,杜天风不放心,又交代道,“那边出了这样的事,势必会到我府上,届时你就推病不见,知道吗?莫要在这个时候,再跟他们有瓜葛,否则,连咱们也都得牵连进去。”
这话多没心啊,虽然,白氏早看透了杜天风这个没有心的男人,但此刻,娘家出事,他这个白家女婿却不知帮忙,不知安慰,反而急着撇清关系,说些落井下石的话,真让人寒心至极。
白氏忍下情绪,软着声音道,“话虽如此,可是,咱们这个时候这样做,会不会太无情了些?到底他是我的亲哥哥。相公,你不看他面,也看在我面还有我肚子里孩儿的面上,好歹能帮衬的帮一把,这毕竟也是他的外祖家。”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哽咽着说。
杜天风听言,双眉紧锁,心头不快,正要说,杜云若却进来了,“母亲此言差矣。”
“若儿,你?”白氏抹了眼角的泪,满眼期待的看着女儿,这个女儿自小聪明,比她能说,她希望女儿此刻能站在自己一边。
然而,杜云若上前,牵了母亲的手,神色却不是安慰,反而是冷漠,甚至责怪,“母亲,刚才你和父亲的话,我都听见了。”
“哦。”白氏看着她,等她下文。
杜云若却冷冷一勾唇,道,“母亲是个心软之人,女儿知道,舅舅家出了这样的事,母亲必会担心,不会忍心不管,所以,才特特赶来劝阻母亲。”
“劝阻?”白氏脸一僵。
“嗯。”杜云若点头,继续道,“刚才父亲的话,虽然看似无情,可是,却也句句在理。母亲,你想啊,舅舅家才出了这样的事,若是能帮,父亲早朝时自然就帮了,而且,这朝中之事,牵扯甚多,谁知此事背后又有怎样的阴谋,在不知深浅之前,咱们还是避嫌为重。”
“可。”白氏不甘,男人薄情就算了,连她生的女儿也如此寡义?
“母亲,你先听我说。”杜云若按下母亲,继续哄慰,“母亲,舅舅一家,人不都没事吗?这就好办,难道你没听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他们人都好好的,就不怕将来没有出头的时候,如今,这种时候,且先忍一忍,等此事渐渐淡下去,咱们再好生筹谋不好么?偏要赶在这节骨眼上,让父亲去冒这个风险,若父亲,若我们侯府再被算计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何况,母亲,弟弟就要出世了,你如今再操心这些,怕对弟弟也不好。倒不如,安心养胎,舅舅家那边,且放一放,如今这种时候见了,他们除了会闹的你不得安宁,怕也没别的事了,所以,父亲说的没错,母亲是该躲躲,不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