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秀完肌肉之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忙个不停地推动黔东北州县改制。
多了不敢说,七八个县的官位弄出来,还是马马虎虎的。
但因为毕竟是两大天王联手弄出来的局面,也不可能说让别人来尝一口,别说尝一口,汤也不能洒出去。
所以,不管说是脸皮厚还是说吃相难看,总之,黔东北的诸州县官帽子,是很有“招聘”意味的。
对中央的应对,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用的是“遴选”“检校”这样的词汇组合,说白了跟朝廷是这么说的,黔中多苦逼?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吗?想要让人去治理,就得招募勇者。当然了,朝廷的官位也不是胡混的,最多就让人代理一下,将来治理好了,是朝廷的功劳,治理不好,让他们去死好了,也没损失?岂不美哉?
且不说因为四大天王的威慑力,就说这个浅显的道理,弘文阁的一帮老头子一听,是这么个说法。
但弘文阁的学士们还是假惺惺地跟六部说,你们也弄点人才出来,看看有没有人想去的?
六部的“青年才俊”一听,当时脸就绿了,晚上连忙送礼士大人明鉴,晚辈从小体弱多病,去了黔中那还不是个死?还是另寻勇士……不是,另寻才俊吧。
这边武汉担心着朝廷会不会来“分桃子”,哪里能想到中央别说“分桃子”了,“分桃”都不愿意,黔中这种鬼地方,是个“人才”就不会选择这个地方运作啊。
有惊士们小赚一笔“青年才俊”的“孝敬”,黔东北诸州县改制的议程就这么过了,皇帝老子反正对这里一向无所谓,要求就一个:别闹事。
几十顶官帽子到手,人事安排就算是脱了。黔东北招抚使也是自己人,天使欧文欧武也算是屁股坐一个炕头,于是荆襄武汉地区,光明正大地从技术官吏和历届武汉学校毕业生中“招聘”官吏。
对勋贵家族而言,这毫无吸引力,但对平头百姓,这是换个门庭的重要渠道。
甚至可以这么说,通过这一次“镀金”,将会有不少家庭,立刻就顺利迈入“士”的行列。
这种晋升刺激,使得“招聘会”讨论的相当激烈。
“黔东北诸州都要设立土木营造局,局令正九,局丞从九,我等倒是有机会啊。”
“也只是有机会,别忘了,荆襄那里,还有石城钢铁厂过来的王太史门生。这些同道在幽州营州是颇有经验的,山区作业,不比咱们差。”
“这黔东北土木营造局,还有个总局。”
“总局有甚意思?不过是做个统筹首脑,在衙门里学个相公,干坐着吃茶看报纸不成?”
武汉的土木狗年纪都不大,最小的只有十二三岁,好些个绘图狗,十二岁就出来当差,工作时间压榨虽然没有成年老哥那么厉害,但每天睡眠时间,也就是保证三个时辰左右。
该加班的时候,别说上峰要的急,就是他们自己,也不得不如此。
“童工”这个颇有分量的社会学意义,在这个年头,依然是个屁。
“我们咱们不能这样瞎想,这黔东北诸州县,首先争的最厉害的,一定是辰州、溪州,离得近汉人多,朝廷体制县城也不少。尤其是溪州,冉氏在此经营多年,这几天看冉氏的人来了,想必这里是冉氏想要的。”
“依君之意,莫非要寻艰苦一些的地界?”
“夜郎县游耕作息,山长说过,畲人和汉人乃是同种祖先,前去作业,只要口舌厉害,总能轻便些。”
“我也觉得夜郎县要好一些,今年夜郎县,必然固定治所,大一点的业务,必然是垒砌梯田。若是前去,垒砌梯田一事,便能当即立功。”
“听闻东厂、西厂、内厂一起派了干将前往黔东北,想来此地‘专利’业务也会展开。至于内厂新酒,怕是要同诸豪帅、寨主、洞主交易。前头勘察结果,早就赶了一批出来,如今怎么修一条路进去,已经成了案子。”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在琢磨考量,能讨论这个事情的,也不是寻常百姓,而是武汉当地的官吏。
虽说有“吏员”掺合,但武汉的“吏员”和别处不同,往往武汉的一个小吏,其管辖的人口处理的日常业务,比得上河东河北一个下县。
可以这么说,贞观十九年的任何一个武汉实务小吏,拿出来都比河东的县令业务要强。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没有官身,不但不是体制中人,家庭成份不好的话,怕不是连一起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这一回针对黔东北的官位,武汉吏员是相当的激动,换身皮赶紧提高家庭家族的社会地位,是他们非常急切渴望的事情。
“眼下也算是解决一点压力,这几年‘人才’太多,也是烦恼。”
观察使府内,老张跟房玄龄开着玩笑。
老房还没有前往南昌,当然就算他不去南昌,也不要紧,只是这时候还不去,无非是想要看到黔东北先稳住局面。
人事安排妥当之后,前期工程那么大,一次投入就是几十万贯,金山银海的下去,要是二三年后连根毛都看不到,老房也会心如刀割。
张德玩笑话归玩笑话,分流一部分“官吏”出去,也是诸多原因。当然本质上来说,还是黔东北那边没有人可用,还是得用自己人。
另外张德等于说还要对内亮一下态度,跟着哥,有肉吃。
当然了,肉总归有肥有瘦,黔东北固然是肉柴了些,也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