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钟和柳昆二人虽然在听到动静后的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不过等到他们出现在事发地点时,看到的只有一地的狼藉和那具已经烧了大半的尸体。
“火球术”的威力虽然不凡,但是毕竟事发仓促,而且无名胖修士的目的只在于毁了张玉龙的魂魄,以免泄露了自己的行藏,因此他发出的那颗火球威力并不大,张玉龙身上的衣饰大多还未损毁。
故而刚刚赶来的二人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从尸体身上的玄月道袍和储物袋看出了端倪,知晓自家的兄弟已经彻彻底底的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了。
“啊,是谁、是谁干的?王八蛋,有种的就给我滚出来,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老子要把你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混蛋,有种你出来呀……”
一向稳重的柳昆此刻完全疯狂了,头顶盘旋的那块乌沉沉的砚台也在瞬间散发出慑人的气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无穷的威力,要不是顾忌着张玉龙的尸体受损,恐怕这片桃林早就已经成了废墟。
要知道他和张玉龙二人可是有着将近二十年的交情,而且这么多年来从一介江湖人士到共同成为修行中人,即便是偶有争吵,却也从来没真正的翻过脸,两人一直都在一起,之间的感情可是要比许多亲兄弟还要亲。
而且柳昆能够成功晋升修士也多亏了对方,加上刚认识时就比张玉龙成熟稳重得多,因此一直拿对方当自己的弟弟看待,平日里对他多有照顾。
哪想到今天会有如此的突发状况,前后不过短短的片刻时间,张玉龙居然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处被人打的魂飞魄散,而他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着,这让他如何能不发狂。
相比与柳昆的悲愤、疯狂,司徒钟心里虽然也很悲伤,但是行动上却要理智的多。
毕竟三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断了十几年,之前还有过矛盾,大家心里也有芥蒂,虽说现在有了和好如初的迹象,但是这之间的感情深浅却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唰……”
几乎和柳昆同时看到张玉龙的尸体,司徒钟却是在第一时间腾空而上,盘旋在这片桃林的上方,仔细的搜索着下方四周的一切动静。
不过他们二人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张玉龙尸体上的火焰,毕竟对于已经身死的修士来说,火化自身的肉躯是另一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方式,即便换做他们自己来做,也会选择同样的处理方式。
片刻之后,发泄了一通的柳昆终于清醒了几分,此时一旁尸体已经完全化作飞灰,就连尸体身上所有的衣饰也被焚烧的干干净净,他看着唯一留在原地的储物袋,不由伸手一招将其摄到了手中。
精神力完全下意识的朝其中探了过去,下一刻柳昆的动作却是突然一滞,面上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猛然张大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将原本属于张玉龙的储物袋收入袖中,他的表情又恢复默然,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原地,只是眼睛转动间好似无意的朝场中扫了几眼,尤其是被张玉龙撞断的那几棵桃树的位置,他更是看得仔细异常。
这时候,一直飞在桃林上空的司徒钟轻轻的落在了柳昆身旁,见他仍旧沉默在原地,心里不禁有些羡慕柳、张二人的兄弟情谊,有心不想打扰他对张玉龙的缅怀,不过终究还是无奈地开口了。
“方圆几里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未免有所遗漏,我还特地在四周绕了一圈,仔细搜索了一下,可是仍旧一无所获,看来对方可能早就已经离开了。”
听了司徒钟的话,柳昆仍旧面无表情,可是悬浮于他头顶的那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砚台却似乎颤动了一下,只是过程太过短暂,就连一旁的司徒钟也没有发觉异样。
“早就已经离开了?哎,看来师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既然凶手已经离开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柳昆的声音里有些叹息,不过心里似乎已经释然了,他并没有就此事继续穷追猛打,而是选择了就此放下,就连一直飞旋在他头顶的乌沉沉的砚台也被收入了储物袋内。
闻听此话,司徒钟却是大吃一惊,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就此作罢?你是说就此作罢?”
他虽然不希望柳昆继续沉湎于悲痛之中,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转变的如此迅速,简直就像刚才身死道消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一时间连看对方的眼神都变了。
“司徒兄很惊讶吗?我们修士在外历练,本就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而且大多都会死的无声无息,司徒兄难道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再说了,不作罢又如何?你要学凡人一样报官,还是陪我回天灵宗哭诉,亦或者把这片桃林全烧了消气?”
柳昆貌似已经完全恢复过来,说话的语气居然变得洒脱之极,而且不仅在话中打趣了司徒钟,临了还轻笑了一声。
“这……,柳兄说的道理是没错,凶手既然已经远走,我们当然无计可施了。只是、只是柳兄的心情未免转变的太快,这让我一时难以接受,只能在心里佩服柳兄境界的高深莫测了。”
对方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司徒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只是终究是不忿对方的冷漠反应,有些讥讽的回敬了一句。
“好了,闲话少叙,别忘了我们今晚来此的目的,虽然张师弟出了意外,但是咱俩的修行还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