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和苏星柏说话时一副张扬霸道的样子,可来到巩家培的办公室,梁笑棠却如期末考没有考好的小孩子见家长一样,心里忐忑不安的。
蹑手蹑脚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梁笑棠看着埋首在一堆文件中的巩家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巩家培抬头瞄了梁笑棠一眼,“你没话和我说的吗?
“这,这个吧。”梁笑棠紧张地咬起舌头来。
这要他怎么解释呢?那个吻真真切切的,就算自己辩解也没有用啊!
“巩si,刚刚,刚刚那个瘸子是在耍我。我和他,我们真的没什么!”
相比梁笑棠的慌张,巩家培很是淡定。他面不改色地继续翻看着文件,半天才出声道,“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是苏星柏做的吗?”
“啊?嗯,他确实值得怀疑。”对方注定转移了话题让梁笑棠轻松了不少,他端正了面孔,严肃说道,“不过我觉得也不一定是他助威利逃跑的。苏星柏的腿当年是威利废的,我要是他的话别说是去救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你是这么想的?”
巩家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直盯盯地看向梁笑棠。
“没错。”
虽然心虚,但梁笑棠还是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用谎言来遮掩谎言了。
“也对,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事情是他做的。不过,你这次把他带回警局,以后再想同他合作就很困难了。”巩家培摘下了自己的眼睛,用软布轻轻擦拭着,“他作为眼线还是很出色的!这次猎影行动的成功有他很大功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于眼线……”梁笑棠说道,“我可以再开发。”
“那就麻烦你了。”巩家培点了点头。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laug啊!”巩家培叹息道,“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怪杰少,他毕竟还年轻。有时冲动或不成熟都难免的。而且他也是为了工作。”
“当然不会,他的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作为上级看到他工作这么认真我都很欣慰。”梁笑棠笑道,“而且这个小子很有冲劲儿!说实话,这批学员里我最看好的就蜡青和他。”
“那就好。”将眼睛架在耳朵上,透过镜片,巩家培犀利的眼神被镀上了一层柔光,显得亲和了不少。他抿了抿嘴,笑道,“我这次休假,真的很放松。和过去的感觉都不一样!以前放假总是想着要赶紧归队,可现在却是越休息越想休息。看来我是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以后的天下是你们的,希望我不会失望。”
梁笑棠也笑了笑,“巩si,你还年轻力壮。怎么这么早就想退休的事情了?”
“我哪里有年轻力壮!?”巩家培摆了摆手,做出副无奈的样子,“我老了,眼花的厉害,刚刚想将你审问疑犯的录像复制一份,没想到竟然点错了删除键。哎,真是不好意思啊!”
“巩si你……”
看着巩家培的眼神,梁笑棠觉得他仿佛洞悉一切。自己在他面前好似透明的,留不下一点儿秘密。
其实,他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揭穿自己吧!
“谢谢你!”
除了这一句,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用说谢。以后好好为我做事就可以了。”
“我会的。”
梁笑棠用力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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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泰国回来后,这还是苏星柏与辣姜第一次会面。
如往常一样,辣姜喝着啤酒,悠闲地吹着海风。而苏星柏则带着全套设备,享受着渔钓的乐趣。
“好小子!聪明,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辣姜笑着说道。可他的语气中却隐约透露着失望。
他不想这个瘸子能活着回来!于公于私都不想!
即使这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辣姜还是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狠绝气场。这让他感到压力。
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说自己哪项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古惑仔那样,那就是一个“狠”字!起码,没有这个瘸子狠!
古惑仔的“狠”,是一把双刃剑,既面向别人,也针对自己。
面对敌人或是威胁到自己的人,辣姜自然也是狠的,可面对自己珍视的人,就不知做不做得到了!
和梁笑棠被选作卧底的原因一样。辣姜并不是出身在完整家庭,自小是被母亲一人养大的。当年,辣姜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工作,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所以成绩还不错的他放弃了学业,而选择警察这份既不要求学历,薪金又很丰厚的工作。
只可惜,好不容易等他警校快毕业时,母亲却因疾病突然去世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当警校的老师推荐自己成为卧底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拒接地接受了。
因为母亲不在了,他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
本以为就这样按照别人的规划度过一生,可慢慢的,在卧底的过程中,在权利的争夺中他找到了能让自己兴奋的东西。
对金钱的*消磨掉了原本的良善与天真,慢慢地,他完全的从白过渡成为黑!他不再是一名卧底的警员,而是一名借由自己卧底身份来上位与敛财的古惑仔!
可就当辣姜已经承认了这样的自己,甘愿为*放下全部道德底线的时候,一个人却出现了!
而那人,同样是个卧底!一个仍旧是白色的卧底!
“听辣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