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眉妩瞥了陶竹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管他去哪里做什么。”拒她的心里对顾之尧的去向颇有些好奇,但她怎么会轻易说出口。
“唉。本来我还想告诉你,顾之尧走之前给你留下了口信的。”陶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故作叹息道。
“你这才是拿我当孝儿呢。别哄我了,顾瘸子不会给我留话的。”柳眉妩摇头直笑,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是:即便是有,也不会是由你陶竹来告知于我的。
她思忖了片刻,索性拿起了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地喝了下去。这药是真的苦,喝完之后只余一嘴的苦味。
陶竹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其实我这用的是激将法,阿妩你果然中计了。”
谷凡一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侧过了头去,柔声对着柳眉妩说道:“身子再有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
“不和你说和谁说,谷先生你是跑不掉的。”陶竹不可置否道。
柳眉妩笑着点头应允,“凡一哥哥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况且有你在,我何必要找其他不相干的人呢。”
“陶柒,你一大早的去了哪里?这会儿才回来。 ”这时,陶竹眼尖地看到了从门外走进的陶柒,便直直地走到他面前,冲他喊道。
陶柒拿着把玉骨折扇,刻意用它遮去了大半边的脸。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衣角处也沾上了几许污渍。
柳眉妩闻声看去,看到陶柒这副模样,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懂顾之尧,更不懂陶柒。但这二人,给她的感觉却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顾之尧比陶柒要更加深沉几分。
“你这是被谁打了?”陶竹一把拿下了陶柒拿着折扇的那只手,一下惊呼道。
但见陶柒的右脸颊处青了一小片,挂在他那白皙的脸上,更添
“去给阿妩出气去了。”陶柒挣开了陶竹的手,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柒公子,你可是去找唐柏青那厮去了?”柳眉妩顿觉惊讶无比,要说起来,她与陶柒的交情似乎并没有那么深。他为她出头,她只会感到意外。
陶柒点点头,反而挑眉问道:“我若说是顾之尧这么做的,你是不是会欢喜一些?”
柳眉妩一时语塞,若真是顾瘸子交代陶柒这么做的,她倒真的会乐坏了的。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自己去和顾之尧诉衷肠,他又会如何待她。
“你只当我是在逗弄你吧。”陶柒见她呆愣着不说话,失笑道。
“我去给你拿点跌打酒来。”谷凡一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在想些什么,转身就去拿药去了。
柳眉妩不解地看着陶柒,只觉得他是话里有话,可偏偏他又不欲再说了,让她好生急切。
“你把唐柏青怎么着了?你自己应该只有脸上淤青了而已吧。”到底是兄妹情深,陶竹皱了皱眉,站在陶柒面前,半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他身上的伤势。
陶柒咧了咧嘴,颇为得瑟地说道:“那是自然的,唐柏青那厮可伤得不轻。”
“柒公子,多谢你了。”柳眉妩见陶柒这么说了,心里并不是不感激他的。她这辈子从未受过那样的屈辱,恨不得把唐柏青抽筋剥骨了去。
“是我们大意了,否则绝不至于让你落于险境。”陶柒几不可闻地叹息着,脸上的歉意显而易见。
柳眉妩无声地摇了摇头,是她自己的错,怨不到别人。
而谷凡一的再度出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喏,你给他上药吧。”他将手中的跌打药酒和一条干净的小帕子尽数交给了陶竹之后,便在柳眉妩旁边坐了下来。
“去找唐柏青你怎么也不喊上我。”陶竹拿起帕子沾了些药酒给陶柒上药,撇了撇嘴,老大不大高兴地说道。
许是陶竹下手重了些,陶柒“嘶”地叫了一声,“你倒是轻一点。”
“这会儿倒是知道痛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让你不叫上我,这就是后果。”陶竹不禁冷哼了一声,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放轻了些。
“你那花拳绣腿,怎么挡得过唐柏青。”陶柒理所当然地说道。
柳眉妩知道陶竹是在故意闹脾气,忙点头附和着陶柒,“小竹。唐柏青这人太危险了,柒公子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她怎会不知道唐柏青的厉害之处,阴险毒辣得厉害,还真不愧是唐门出身的。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唉。阿妩你怎么还这么生分?这劳什子的‘柒公子’外人叫叫也就罢了。要我说的话,你直接叫他名字就好了。”陶竹瞥了柳眉妩一眼,似乎是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别扭。
“小竹这话倒是说对了,阿妩你何必如此生分。”陶柒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柳眉妩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张不开口来。
“对了,我从唐柏青身上找到了这个。”说罢,陶柒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徐徐递给了柳眉妩。
那是一块玉制的令牌,雕刻精细,面上是一个“徐”字。
柳眉妩接过令牌,惊诧不已地说道:“竟是被唐柏青收走了吗?怪不得我没有找到。”她原先还没发觉到令牌丢了,直到换上了这身裙子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来问陶竹他们,这会儿见着令牌自然是万分惊喜的。
这个令牌代表了离城徐家,一共就只有两枚。一枚在她爹爹手里,另一枚在她这里。若是这个令牌丢了的话,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阿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