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单数景吾和陶柒喝的酒最多,但早上起來的时候这两人却是神色如常。
稍作整顿之后,他们一行人便一起往云青山出发了。
云青山距离淇县并不远,所以当初陶竹带着柳眉妩去的时候也沒有花费过多的时间,尚且能够赶在日落之前回來。但这回他们去那里可不是去玩耍的,毕竟君子武不可能一天就结束。
“阿妩。你看,景物君今儿是不是有些怪怪的?”坐在马车上,陶竹不住地瞧着外头那个打马而行的景吾。
他穿着一件蓝袍,跨坐在马上的姿态飒爽极了。只是神色却是与往常的随和不同,他紧蹙着眉,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更显冷峻非常。
“外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你怎么今儿只瞧着他呢?”柳眉妩也瞥了一眼外头,她先是看到了顾之尧,而后才注意起了景吾。他约莫是心情不大好吧,垮着一张脸。
“我看景物君对你是有几个意思的,不然昨晚怎么会那个样子。”陶竹颇为正经地冲着柳眉妩说道,作思考状。
柳眉妩立马否认地摇了摇头,反而嬉笑道:“在我看來,你们两个倒是蛮有戏的。”她最近瞧着景物君和陶竹挺登对的,而且这两人跟欢喜冤家一样,看起來很讨喜。
“切。谁和他有戏了。”陶竹转过了脸去,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和柳眉妩谈论这个。
见此,柳眉妩“扑哧”地笑出了声來,只当陶竹是害羞了。若是能凑成这一对,似乎也是不错的。
之后陶竹都不怎么搭理柳眉妩了,她也乐得清闲,怡然自得地欣赏起來这沿途的风光。
最后他们在云青山的山脚下停了下來,男子们下马,姑娘们下车,步行上山。
近日君子武举办在即,云青山附近的人是比较多的。此刻行人们大多都盯着这五个人看,或欣赏,或艳羡。
他们到不拘谨,依旧自顾自地往上走着。
顾之尧走在了最前面,他忽然转过了头來,对着剩下的人说道:“君子武过几天才开始,我先带你们去一处地方吧。”
众人皆点头应允。柳眉妩看着顾之尧清减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叹着气。他该是把一切都部署好了吧,作为红楼阁主,要考虑到的事情确实很多。
这一点,问归说得并沒有错。
绕过几条山路,顾之尧带着他们到了一座隐蔽的竹林前,眼前的景致令人不得不惊叹几句。
数竿苍翠拟龙形,峭拔须教此地生。无限野花开不得,半山寒色与春争。
即使是寒冬腊月的,竹子却一点也不畏寒,叶子愈发绿得苍翠,竹身坚毅。忽扫过一阵清风,竹林随之微微地颤动,摇曳着发出动听的声响。细听之下,隐隐还有琴声传來。
“这里还有竹阵?”陶柒端详了下竹林的地界和长势,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顾之尧点了点头,他迈开步子又走到了前头,冲着他们示意道:“你们都跟着我,仔细别走岔了。”末了,他还特意对柳眉妩招了招手,“阿妩,过來。”
柳眉妩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顾之尧看,此刻被他那么一唤,她瑟缩了几下,然后才走上了前去。
“这个阵法比较奇特,你仔细地跟着我,别乱动。”顾之尧一下抓住了柳眉妩的手,细细地叮嘱着,神态专注。
“好。”柳眉妩点了点头,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亦步亦趋地紧跟着顾之尧。他方才那样认真的样子,惹得她心动不已,脸颊都有些泛红。
而他们身后的人具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的两人,好半天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这一行人在竹林里穿梭了许久,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但见前方竹楼耸立,四周都用竹篱围着。篱内种植各种花木果树,树满寨,花满园。
古人云:宁可食物肉,不可居无竹。
看來这竹楼的主人,必定不一般。但是看顾之尧那副姿态,好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竹楼下有较大的空地作院子,院子里有一男子端坐在了竹椅上。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衣衫,墨发用一根银色丝带高高挽起。他脸上的玉制面具将他的脸庞尽数遮起,面具里的那双眼睛却仿佛泛着深蓝色的光芒一样,玄妙而动魄。
墨白。
柳眉妩不由在心里默默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此刻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如初见。
在看到顾之尧出现之后,墨白便起身走到了他身后,不置一言。
柳眉妩朝顾之尧看了看,面有不解。她虽然已有猜测到顾之尧会让墨白参加君子武,却沒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顾之尧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儿,然后转头对后头的几个人说道:“这里的房间你们可以随意挑选,在君子武开始之前就住在这里了。栖霞寺离这里不远,想必你们都知道的,若是实在觉得无趣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
听罢,众人只是点头。唯有陶竹一下拉走了柳眉妩,“走,我们去仰好房间。”
柳眉妩顿时想到了陶竹的迷症,她呆了呆,生怕陶竹半夜三更再爬起來。那样的话,她也就不用睡了。
但想归想,柳眉妩还是跟着陶竹去了。有她在的话,也会好一些。
她们进了最前面的一栋竹楼,落脚后就开始打量了起來。正厅的摆设很是清雅,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画,背景是浓重的泼墨山水,水上的一只轻舟上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画的左手边,也就是墙角的位置挂着一层珠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