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来讨饭的兽人们渐渐变得二大爷一般,夸张点的还跟何安瑶家侍女小桃点菜,指定说自家主人想要吃什么。

何安瑶虽然没出面,小桃每次回来却会将情况全都告诉她,包括那些兽人理所应当的高傲嘴脸,气得她几次想吩咐小桃打发它们走,又怕惹怒那群兽人,伤了自己家仆从。

她又不好自降身份,出面去跟兽人争执,也不能为了几袋米粮上门一家家找它们主人,跟楚洛告状吧,又不是大事,为几代米粮争执,多少有些小家子气了。

何安瑶只能生闷气,直到两天后,她听见库房附近传来小桃的惊呼,吓得她在正屋一哆嗦,本能的四下摸法杖,最终只能两手空空的冲出去,半分气势都没有。

“怎么回事?”何安瑶雄赳赳的赶到库房外,斜着眼睛盯住外面站着的两个兽人,小桃正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捡干柿饼,显然是有人将那柿饼篓子掀翻了。

见主人过来,小桃眼圈都红了,这两个兽人居然对她一个仆从发火,等于是不给何祭司面子,她撇着嘴回答道:“大人,它们说要猪肉干,库房里只剩三条了,这是您留着给……”她不敢说出殿下两个字,只能含糊道:“是您制作晚膳的食材,我不敢取,它们……它们就……“说着就垂头抽噎起来。

何安瑶闻言侧头斜向那两个兽人,看样子都是较高级别的兽人,估计它们的主人也比她的职位高,也没有对她露出太谦恭的姿态,只低了低头,招呼道:“何祭司。”

何安瑶绕过两人,站到库房门前的台阶上,深吸一口气,没有表情的对小桃吩咐:“进去拿两袋米分给它们。”

小桃闻言心里一喜,雄赳赳气昂昂的应了一声,进门去拿米。

两个兽人互看一眼,急忙要开口,就被何安瑶打断到:“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来我家了,下个季度俸禄发放前,还请你们为自己的主人打些野味熬过去。”

一个兽人蹙眉道:“何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明白吗?”何安瑶瞪眼道:“还有三个月时间,我家这点余粮自己都不够吃,你们兽人捕猎方便,我这儿连法杖都还没取回,有什么道理反过来帮你们?原本只是想给你们应个急,等你们打猎囤积好食粮,你们倒是来要上瘾了?”

两个兽人闻言都面红耳赤,它们原本以为是主人说的那样——何祭司是奉命分发食粮。

没想到人家只是出于好心,作为有手有脚的高级兽人,来跟一个失去兽人的白巫讨食,着实有一些丢份儿。

其中一个兽人支支吾吾应了声,急匆匆的就想要离开,另一个兽人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坚持道:“这是主人的命令,就算是最后一次,也请何大人通融一下,让我们完成好任务,我保证,会在天黑之前多倍奉还现打的野味。”

何安瑶心知这兽人是借主人的命令跟她杠上了,心里气恼,沉默许久,还是不想先低头,皱着眉头对它道:“我要是不通融呢?你还打算强制完成你主人的命令不成?你还真是有本事,可是看我没了兽人好欺负?”

那兽人闻言抿紧嘴,脸色涨红,目光斜像库房内,貌似真的打算开抢,吓得何安瑶退后两步,耳边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谁说你没兽人的?主人。”

何安瑶猛地回头,惊喜的看向院门的方向,那一身破烂的麻布斗篷,胳膊上裸、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一双琥珀色的鹰眸熠熠生辉,充满警告的凝视着何安瑶面前的兽人。

这在海上漂泊数月的落魄的打扮,与初见她的那一日丝毫无差。

“西娅!”何安瑶大喊一声,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就朝它冲过去。

“主人!”

不等西娅走过来,一声带了更浓重感情的呼喊就紧跟着响起,一个肥硕的毛球,用啤酒肚将何安瑶眼前的西娅顶开,黑亮亮的小眼睛里全是暖呼呼的泪水,两颗大门牙闪闪发光!

“毛毛……”何安瑶停住脚步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毛胖,它一身的棕毛已经不如从前油亮顺滑,好几处都脱毛脱秃了,显然是在海上遭了不少罪。

库房门口的兽人正打算趁机进屋,就听西娅沉声喊了句:“小咪。”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箭羽划破空气,钉在了门框边,打横拦住了那兽人的去路,警告似的划破了它胸前的衣襟,吓得那兽人连退数步。

衡量了周围赶来的三只兽人的战斗力,那讨食的兽人一低头,灰溜溜的跃出围墙,夹着尾巴逃跑了。

“小咪?”何安瑶顺着箭羽方向,看向后院墙头,就见那双熟悉的冰蓝色眼睛,难得带了些思念的温情。

小咪扬了扬下巴,帅气的冲她一点头。

它们……全都在海上飘了几个月,回到她身边。

“你们……你们……干嘛不耐心等等,我就要……拿回法杖了。”何安瑶抹着眼泪,感动得泣不成声,暖暖的毛胖迅速颠过来抱住她。

何安瑶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其他巫师不太一样,她把自家兽人当成家人,原本,这与别家也看不出区别,直到今天,她才发现,或许,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和她兽人之间的关系,不需要那根法杖与契约,也能永远的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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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四个多月的时间,都城的运行终于走上了正轨。

七月初盛夏,女王还吩咐准备了舞会,打算带着楚修一起走进大家的视线。

这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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