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连天,地上的雪已经没入了脚脖,哈口气都能看出带着微薄热气。

幸亏今年的收成不错,不然今年冬天怕是又要有冻死的人了。

蜀州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上次的时候还是在雪灾时候,不过这雪显然没有那年的大,虽然接连几天下着但是是断断续续的,虽然有些人还忧愁的看着阴沉沉的天,其余的人倒是不太担心。

今天的风特别的大,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气,把雪粒子吹在人脸上刺啦刺啦的疼,在北方走了人见惯了冰封千里的奇观倒也罢了,在温暖的蜀州住习惯的人很难在这种天气里出门,往往出了一次门,整个人都僵住了,而且马上过年了,年货大都已经买好了,大学连天的正在在家围着炉子吃年货,除非真的穷的很了,肚子饿的厉害,只能出来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所以现在走出来路上都是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人。

而现在空荡荡的官道上正在疾行着几匹马,裹着厚厚的斗篷看不清楚,风又吹的厉害,几匹马的影子也愈发的模糊了。

哒哒的声音更是被不算太薄的声音所掩盖,喊出来的驾没过多远就被风吹跑了。

而在离他们不远的山头也多出来两个人。

白色的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单薄的身子几乎要被山顶上的风吹没了,而一人手里却紧紧的握住一把弓。

这个弓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的标志,材料更是普普通通的,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扔到一堆弓里面肯定认不出来。

止戈手里拿着十只箭,手已经被吹的冷冰僵硬了,脸也刺痛的厉害,只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小事。

这里已经快要出蜀州的地界了,要动手也只能在这里了。

重锦眯着眼睛打量着官道上几乎看不清楚人影的几人,下半张脸露在空气里,冰冷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脊背,精致的下巴上也多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杀意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箭。”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快要被风吹散了,而止戈却立刻把手里的弓箭递了上去。

重锦慢吞吞的拿起箭,搭到弓弦上,抬起胳膊,尤带杀意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止戈你说这回世子爷若是能死里逃生,他下次还会不会来这里。”

止戈轻笑一声,恭谨道,“我想,世子不会的。”

重锦,“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未落,手上的蓄势待发的箭已经离开了弓弦朝着下面的官道疾驰而去,箭尖的寒光隐没在这风雪里,上面的杀机却半分的不减。

而正在疾驰往京城赶的世子几乎是立刻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脖子上爬上一丝的凉意,想都不想的直接从马上直接跳了下来,为了减缓冲势,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与此同时,那匹千里马突然扬蹄长长的嘶鸣一声,一根箭赫然的扎在千里马的脖颈出,血很快的喷涌而出,把雪融化了一层,在纯白的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世子眼睛赫然的张大,若不是他反应的快,这箭八成要射在他身上,而且这箭射的极狠,他若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去,那下场……

冷汗瞬间的滑下,几乎是本能的看向箭射过来的方向,只是所到之处全是白茫茫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埋伏的踪迹。

而随从先是被突然从马上跳下来的世子下了一跳,又被已经倒地哀嚎的千里马吓到了,忙不迭的勒住缰绳,口呼世子的跳下来。

世子已经在思考这到底是谁的手笔,他来这里行程应该是保密的,而且他已经布置了烟雾弹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才是,而且他私下的动作非常的隐秘,他敢肯定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知情的人已经全都被他灭口了,已经没有人能查到才对,若是没人查到那这次蓄意的谋杀是从何而起,一个废物一般的纨绔子弟应该没有让人刺杀的缘由才是。

很快的他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因为风雪里三个闪着寒光的长箭又疾驰而来,撕裂空气的声音几乎要让所有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世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快躲开。”

整个人更是再次在雪地里滚了两圈,一根长箭赫然的扎在原地,而其中的两个侍卫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本能的在世子吼出来的瞬间躲开,身体却反映不及,一人伤在左臂,一人伤在了肩膀。

而周围除了风声和马嘶鸣声再无声音。

世子咬牙道,“快,快找个遮挡的……。”

还没有说完,这次是六枝长箭冲着他直冲冲的射了过来,一样的快准狠,箭尖上面闪烁着寒光,世子刚想故技重施其中一支箭却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到了眼前,他只艰难的偏移了下身子,长箭已经刺进了他的肩膀,血迅速的涌了出来,刺痛的感觉差点让他呻吟出来,而且其余的五只箭也已经各自刺进了其余五人的身体,闷哼声接连的响起,地上迅速的出现了一片红色。

世子强忍住疼痛不再试图找出攻击人的所在地,从牙缝里的挤出来一个字,“走!”

捂着伤口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处地方,顺便警惕着不知道会不会再飞出来的长剑,而其余人也已经意识到暗中的人肯定比他们想的还要棘手,现在他们都已经负伤,找出人来也未必占得了便宜,都捂着伤口跟着世子头也不回得狂奔离开,地下的血渍蔓延了老远,大雪天逃命最是可怕了,地上的脚印能够毫不保留的把你的行踪暴露了,尤其现在还要血迹。

失血过多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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