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记事起听到最多的形容词就是天才。作为天生的胜利者,我可以轻易地享受着万人簇拥的精彩,接受最精英的教育,不用费力就可以夺取他人眼中的惊艳。
然而,当那种高高在上的狂热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称号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通病,孤僻寂寞。
父母不了解我内心的变化,依旧把我带出去像商品一样展示给众人,然后享受天才边际的虚荣光环。我开始忤逆不愿再表演卖弄,躲在自己的世界将他人隔绝在外。我无比悲观的想“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吧!”
七岁时,当我看见电视里不带氧气瓶就直接下潜的视频。我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开始莫名的沸腾,躲过佣人的视线跳入不知深浅的池塘。
果然天才也有变傻的时候,我吞进大量的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开始下沉。没有人发现水底的我,这么黑暗连阳光都不愿来,更何况那些把我视为虚荣工具的人。闭眼前我想,“我真的孤独至死了。”
“疯子,不会游泳还学人家跳水。真该把你淹死!”我醒来听到的是女孩冷冰的言语,明明是关心人还显得那么绝情。
不管我如何恶言恶语的反击,女孩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后来我知道有个专门的名词为她准备,面瘫。
在对她的挑衅里,我享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乐趣。看到她因我的言语眉毛微动的样子,我觉得能够让她因我变脸就是最大的成功。我开始窃喜她的出现,因为苏青青的出现,温暖的阳光终于愿意进入我的世界,让我不至于孤独到老。
苏白两家关系极近,让我有更多的机会去找她。看到她因为苏叔叔那本厚厚的家规而深深苦恼的样子,我就觉得莫名的窝火。那本发酸陈腐的书抢走了我的玩伴,我就好心的找来老鼠为它结束残生。
当苏叔叔拿出家规要罚她抄写时,那本书已经结束了它的生命化为盒子里一堆黑色的颗状物和细碎的纸屑。每天必到苏家报道的我看见苏叔叔发黑的脸和她眼里的窃笑,“嗯,很有成就感。”
苏叔叔大发雷霆,怒火差点殃及到她,我拉着苏青青找个借口去我家避难。小孩子在大人面前都是好说话的,聪明的我出面当然是万事皆成喽。
我在我的床上告诉她是我放的老鼠,就是为了博她一笑。苏青青赐我一记白眼,“白疯子。”因为我的仗义相助,虽然被叫做疯子也阻隔不了我们的革命友谊滚滚而来。
苏青青嫌弃我的书太深奥难懂,说“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看什么哲学,要看就看童话故事。”我嗤之以鼻。
她狠下心,从她所藏不多的小金库里割肉给我买了几本童话书。我们俩躲在被窝里打着小电灯听她讲故事。当她读到王子亲吻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时,眼底流露的艳羡打破了她脸上的死寂。我仔细地听着每一个故事,她羡慕的完美情人我却瞧不上眼,我喜欢后妈和女巫。在雷同的故事里只有她们不浮夸,真实存在。
苏青青愤怒的与我交战,在她的思想里只有苏家“只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概念,所有破坏的人都是罪不可赦的。我哑口无言,种在骨子里的东西真的改变不了,原来也有天才什么都不会的一天。
我和她上同一所学校。学校里她的冷面孔绝对吓人,所有的女生都避开她,男生也不怎么喜欢冷情的人,基本很少主动与她搭话。多谢他们的忽视才给了我可乘之机,让我能够一直占据着她的同桌位。
有一天,苏青青看着又一个从桌前绕道而行的女生,扭头难得抱怨道。“白疯子,因为你太优秀,他们都怕被比较所以就对你敬而远之来了。害的我一直和你做同桌,一直都没有找到心上人的机会。”
我被她的话伤的凉透了心,“和我一起不好吗?苏青青你一辈子就和我在一起,不要夹杂其他人。”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这么强烈了。
“我们是朋友,她是我的阳光。仅此而已!”我在心里一次次强调,可是始终没有勇气抬起头去看她。接下来几天我都躲着她,再也不敢和她争吵嬉闹,我怕她发现我内心的想法彻底离开我。
白家是多么荣耀的东西,可我就是不想去承担那份责任。父亲说“阿夙,你已经学完大学的课程没有必要再去上什么高中。进公司或者出国去进修mba,白家的重担是你该承担的。”
我被盛名所累,不想丢失那点难得的轻松。反抗是必要的手段,我谁也没通知就连夜出逃。气的父亲住进医院给我下了“追杀令”。我尝试忘记那些个身份,认一个老师学着艺术过着最简单的生活,可是每个夜里我记忆最深的还是和苏青青争吵玩闹的点滴。“这回她该高兴了,终于有新同桌了。”
学艺最后,老师说让我去世界各地流浪,看看不同的景色然后交出我的毕业作业。我带着行李到过大山汪洋,路过过繁华都市寂静农庄…
世界上的每个地方都有万种风情,可我寄回去的作品只有一个清冷的面孔。
老师回短信说“她对你很重要吧,万般风景都不及她的模样。”
都不及她,苏青青是独一无二的,也许我该回去面对我的那些心思。可当我再找到她时,她已经嫁做人妇。听她提起自己的丈夫,眼底的爱慕在我面前是怎么都忽视不掉的。只愿得一人心,她应经交出自己的爱。我知道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