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学子是一个阶层,而自身有些天分,家里又有点小权小钱的,又是一个阶层。

沈彦卓不会在读书这方面亏待了沈绍珩,吃穿住行,无一不想的周到了,他身上的银子也从来不缺的,那群平民学子自然不会接纳沈绍珩。沈绍珩也只能跟那群有点小权小钱的学子在一处玩耍。

这些少年们什么没有见识过,再怎么也能找到乐趣。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些斗鸡蛐蛐的,到后来,就发展成了赌场和酒肆。这两样,是沈绍珩坚决不敢碰的。

不说书院里的先生们严令禁止这两样,就是沈彦卓,也曾说过不许他出入这两个地方的话。沈绍珩又不傻,自然知道沾染上这两样,沈彦卓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腿,所以任凭那群人好说歹说,他都没有进去。

他不去也就不去吧,顶多是被那群学子给孤立起来了而已,可是谁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被谁捅去了先生们那里,这下子,那些去过了赌场和酒肆的人,全都挨了教训,为首的几个,还被写信告诉了父母。

出了这样的事情,那群学子很难不怀疑沈绍珩,再加上沈绍珩没有受罚,他们心里有怨气,也不管究竟是不是沈绍珩,就对他报复了起来。开始是往他的衣裳里扔虫子,往他被窝里扔蛇,将他的书本撕烂。

沈绍珩也是倔强,也不告诉先生,顶多就是见到他们绕着走而已,可就是因为这样,让这群人觉得沈绍珩是心虚,他们于是想出了一个更加阴损的招数。

这群学子们到酒肆里请来了一名暗.娼,让她去晋阳书院里去败坏沈绍珩的名声,拿了钱,暗.娼自然是什么都做。当即来到书院门口一番唱作俱佳,说沈绍珩招.妓不付钱,让沈绍珩在晋阳书院里出了名。

沈绍珩怎么能够受得住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和话语,不用书院里的先生说,就自己跑回了沈家。

听完了沈绍珩的一番话,沈歆皱了皱眉:“难不成书院里的先生就没有出面管管这件事情吗?”

沈绍珩有些艰难地摇摇头:“先生大约也是相信那个、那个……”

沈歆冷冷一笑:“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于这个书院,不进也罢,让爹给你换一间书院。”

听见沈歆的话,沈绍珩犹豫了一会道:“你……你信我?”

沈歆反问道:“为什么不信?”且不说沈绍珩是他弟弟,单是以沈歆对沈绍珩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更不是会招.妓的人。

沈绍珩或许有些时候固执了一些,软弱了一些,说话做事不考虑一些,可除了这些,他依旧是一个风华正茂,真诚善良的好少年。

沈绍珩再次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低声道:“谢谢……姐姐。”

“这会儿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说说吧,陷害你的人都有哪些?”

沈绍珩点了点头,将那些陷害自己的人,一个个地告诉了沈歆。等到沈绍珩说完,沈歆才让四姐妹进房,几人给沈绍珩收拾了一番,就见沈绍珩的书童引着店小二,自己手里也提着一个饭盒,走到了门前。

四姐妹和书童一起把饭菜摆好了,沈歆对他们招了招手:“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我们应付的来。”

四姐妹和书童听话的退下了,一时间,房里又只剩下沈歆和沈绍珩。

兴许是因为刚才跟沈歆说了那么多话,所以沈绍珩倒有些羞于与沈歆共处一室了,只顾着闷头扒饭,连菜都很少吃。

沈歆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她现在知道沈绍珩为什么不愿意去书院了,也对这个往日里并不怎么上心的弟弟多了一丝心疼。

这件事中,最无辜的是他,可受伤最重的,也是他。

让沈绍珩在书院里呆不下去的人还在逍遥着,在沈绍珩背后指指点点的人大约也忘了这个自己曾经茶余饭后的笑料,信了暗.娼的话,不作为的先生更是将沈绍珩抛到了脑后,可沈绍珩却还在受着伤害。

沈歆能理解沈绍珩不愿意去书院的原因了,这种书院,的确不值得去。想到这里,沈歆起身来到书桌前,拿出文房四宝,写了封信,等信干了之后,她把信装起来,来到隔壁四姐妹的屋子,将信交给她们。

这封信是给沈彦卓的,她们知道该怎么办。

晋阳书院中,一个路过的白须先生正要离开学堂,不期然听见这样的一番言论: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在竹蕴客栈……”

“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咱们书院的学子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真是丢人!”

“丢人是丢人,可是那人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倒让我记起了以前先生们教过我们的东西……”

“我现在都不敢穿院服出门,荆楚书院的那帮人已经把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写了大字挂在门口了,还有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他说的是挺有道理的,我们识文断字,哪里只是为了仕途呢?也更是为了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

老先生听了一会,眉头皱了起来,匆匆离开,来到了一处安静隐秘的屋子,房门上悬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书三个字:院长室。

“院长,您听说没有,今天再竹蕴客栈发生的事情。”

院长抬起头,双鬓乌黑,看上去比面前的老先生还年轻许多:“是吴先生啊,那件事我已经听说了。”

吴先生叹了口气:“现在学子们的情绪都很低落,有些甚至说出自己不配为学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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