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一身紫金色蟒服,不是靖王还能是谁?
沈歆见到是靖王,提起的一口气才慢慢松开。她一边讲手中的短哨收了起来,一边向靖王走过去。
靖王站在原地没有动,只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沈歆,像是要把她溺毙一样。
她还没走到靖王身边,就被他一把抱住,靖王身上的温度极高,沈歆耐不住,那股子幽香又轻轻浮了上来,转眼间就将两人环绕起来。
靖王闻见了,眼中浮上一丝疑惑,开口问道:“这香味,是怎么回事?”
沈歆眉头微蹙,脸上出现了一抹沉思:“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最近才出现的……”沈歆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蒋氏让她用的方子,可是蒋氏总不会害她吧。
靖王在她颈边嗅了嗅,沈歆只感觉到一块软滑细腻,带着湿气的东西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划,她打了个激灵。
靖王已经抬起头:“这香味有些不对,我怎么觉得像是从你身体里出现的?”
沈歆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若只是身上出现香味,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靖王便不再纠结这个,他伸手拿出一块令牌,交给沈歆,沈歆如何不认得它,这令牌是曾经他给自己用过的。
靖王道:“我带来了一队侍卫,你带在身边,他们见了令牌,就会听你指挥。”
交代好了,靖王才仔细看了两眼被自己抱着的沈歆,她正注视着自己,莹白的皮肤像是发着光一样,明亮的双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难以自控地抚上沈歆乌黑的秀发,它们静静地搭在沈歆的肩膀上,在靖王手下像是一块顶级的锦缎,丝顺柔滑,乌黑油亮。
靖王的目光柔了柔,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来,过了今晚,他就可以顺利地把沈歆娶到手了,什么都没有这个重要,谁都不能阻止他娶到沈歆。
谁都不能。
靖王松开自己的手,恋恋不舍地再看了沈歆一会,转身走了。
沈歆握紧了手中的令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惴惴,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但愿能顺利地过去吧。
沈歆转身回了读月阁,蒋氏恍恍惚惚的,像是丢了魂一样。沈歆走上前,唤了她两声,见她不回神,遣了两个丫鬟去给沈郃和沈绍珩递信,让他们过来一趟。
等到沈郃来了,蒋氏才回神。她见到沈郃,有些诧异地说道:“郃儿,你怎么来了?”
沈郃看向沈歆,沈歆顶着两人的目光,淡淡地说道:“等珩儿来了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沈绍珩住的院子离她们远的多,一来他如今大了,再住在沈彦卓两人身旁,未免有些失了礼数,二来他现在也需要自己的书房,蒋氏便为他择了一处又大又安静的地方。
等沈绍珩来到之后,就见沈歆三人齐齐抬头看他。他被看的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沈歆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空位道:“过来坐下。”
若说以前沈绍珩只是迫于沈歆的武功和她的杀伐果断,又因着学院里发生的那件事情,所以才对沈歆顺从的话,那么现在,沈绍珩对沈歆简直就是言听计从了,像个小跟班一样。
全都是因为岳阳楼的事情,对于沈歆来说,那不过是她上辈子的事情重演了一遍,可是对沈绍珩来说,却是沈歆挺身而出,护住大郯所有学子的脸面。
沈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顿时比沈彦卓更加高大了起来。
所以这个时候沈歆一说,沈绍珩立刻乖乖坐好,难得的十分乖顺。
沈郃见了不禁有些惊奇,她没见着岳阳楼里的事,自然事不知道沈绍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见沈绍珩坐下了,沈歆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这几天,咱们一块儿住进读月阁吧。”
说起来,读月阁还没有她的长安居大,但是这读月阁的地势好,易守难攻,若真的有什么危险上门,他们还是呆在读月阁里好一点。
三人面面相觑,蒋氏先说道:“歆儿,为何你要让他们住在这里?”
沈歆脸上没什么表情,片刻后,才露出一丝感伤:“我十月份要出嫁了,想想以后就再也不能在府里久住,我想不如借着这个功夫,咱们在一块聚聚。”
一听沈歆的话,三人脸上不禁都伤感起来,尤其是蒋氏,她从沈歆身上联想到沈郃和沈绍珩两人,毕竟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一段日子也就要谈婚论嫁了,到时候她又要孤孤单单的,可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沈郃一手拉起沈歆,一手拉起蒋氏,努力笑着道:“姐姐大喜呢,咱们怎么能伤心,应该高兴才是。”
她虽然这么说,但沈歆却看见她笑容底下的伤心。沈歆的心顿时软了不少,这辈子虽说跟蒋氏他们亲近了不少,可是沈歆却总是没办法将上辈子的事情都忘掉。
对于沈绍珩和蒋氏,沈歆更多是一种责任,可是对沈郃不同,她是一点一点把沈郃养成这个样子的。沈歆一点点摒弃她身上的懦弱,教会她应该如何待人,从她还是个小孩,到如今可以掌管日入斗金的胭脂铺子。
如今她就要离开她了,沈歆心里也伤心,她还担心以后没有了自己在沈郃左右,她会过的不好。她怕沈郃受人欺负,怕她过的不顺利,怕她嫁低了要看人脸色,嫁高了受婆家磋磨。
沈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