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郁生四人进了大堂,就见六七个衙役在管家的赔笑下闯进了屋子。
管家瞧见这情形,刚要说话,衙役就将其推来了。
“原来是吴举人。”他们是见过吴郁生的,县城少有的天才,他们哪里不能认识。
吴郁生拱了拱手。
“吴举人,这是……”衙役望着绑着的吴夫人。
吴郁生道:“母亲欲杀我,幸亏得两位英雄所救。且带着母亲,等一切查明,这不孝冒犯之罪,我自当承担。”
衙役不明白事情经过,但是瞧这事态也知道其严重性,于是便同意了吴郁生的说法,也不解开绑着的吴关氏,压着她去了县衙大堂。
大堂内跪着的是吴怜儿,孟玉嘉终究是外人,做那原告似有强权之嫌,所以她叫吴怜儿做那原告。
吴怜儿先是按照孟玉嘉的安排将关雄吸引出来,逼迫吴关氏露出马脚,然后立刻被双易护送着去了县衙。
因为有状子,证据也都被安排好,所以吴怜儿便上了大堂。
吴怜儿将她是吴家女,又是吴举人妹妹的事情说了,又告嫡母不慈,不贤、不贞,并欲杀害举人,进行骗婚之事。
吴怜儿话落,满堂皆静。
触目惊心,比之杀人之事还令人惊心。
张县令也有些措手不及,平时瞧着吴家人还挺老实的。
眼见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心中也有公正之意,加上若是吴怜儿说的是真,他也算是间接讨好了定述侯府,这期间的好处是不足以言道的。
于是,张县令立刻派人传令被告吴关氏上堂,又令人沿路锁拿吴把总(吴族长)。
衙役带着人走来,这时候结了吴关氏的绳子。
吴郁生直接去了县衙大堂,吴关氏感觉围观的百姓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心中一突。
被衙役赶到门口,见着吴怜儿,她心虚得全身发抖。
吴郁生走到堂中央,他有功名在身,所以并不需要跪拜。
“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张知县瞧着这情形,也只吴怜儿所说属实。
“免礼,来人,给吴举人赐坐。”吴郁生不仅是举人还是侯府贵婿,张知县也得给些面子。
吴郁生是强撑着身子来的,有了座位也好缓缓他的体力。
张知县将吴怜儿的状子递给吴郁生,又将吴怜儿状告的事情问了吴郁生一遍,吴郁生直接承认了。
张知县一拍惊堂木,道:“吴关氏,吴举人和吴怜儿说得可是事实?”
吴关氏自然知道不能认的,于是哭喊道:“吴郁生是朱姨娘所出没错,可吴怜儿这粗婢怎会是吴家女。这件事,可以找当年接生吴郁生的稳婆作证。”
张知县问道:“那稳婆呢?”
吴关氏道:“在十里外的关家村,大人可以招她过来。”
张知县抽出一令,叫人去请。
“吴关氏,撇开这不慈之说,那吴郁生和吴怜儿状告你不贤、不贞,并欲杀害举人,进行骗婚之事你有何说法?”
吴关氏又是哭喊道:“老爷啊,你去的早,来看看这不孝子如何对待我的……老爷啊……我苦啊,我将他记得自己的名下提高他的身份,多年来省吃省穿供他读书,他竟然得知我不是他的生母,想要污蔑我替朱姨娘报仇。”
外堂的人相互对视眼,这事情真是越发迷离了。
孟玉嘉带着纱罩和孟连和一起出现在县衙大堂外,围观的人顿时让开了路,经过上午的事,众多的人自然认识孟连和。
“孟家少爷和姑娘来了……”
大堂的人也都忍不住望过去,吴郁生对看不清容貌的孟玉嘉都看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去。
“肃静!”张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
众人都安静下来。
“吴关氏,且莫哭喊,你有何证据证明全是吴举人的污蔑。”
吴关氏厉声道:“当然有,这事情十八年前的老人都知道,朱姨娘和园丁偷情,气死了老爷。当时老爷身下无子嗣,朱姨娘虽然犯下大罪,念及她腹中怀着的是老爷之子,我劝族中人留她一命生下孩子,为了让老爷唯一的儿子体面好看,不用背负那不贞妇人之子恶名,我就将其记在自己名下。大人,你尽管去查。至于骗婚?我为了那不孝子娶个好媳妇,费尽心思的为他去京城求娶,谁知道他为了吴怜儿那粗婢竟然告诉我要娶她为妻!”
吴郁生一听,立刻重重咳嗽起来。
众人又是私语不停,孟玉嘉不得不叹吴关氏颠倒黑白的能力。
若不是她查到实情,今日她必然要恼怒吴郁生和吴怜儿两个。
“不……不是的……我是哥哥的亲妹妹,你撒谎!”吴怜儿大声说道。
吴关氏冷笑:“何必装模作样,不就是因为我不同意你进门,你想报复于我。”
吴怜儿自幼便是奴婢,如何是吴关氏的对手,一时间竟然被压得说不出话来。
吴郁生道:“母亲,关雄是你亲生的,说得再多也只是一种掩饰。”
吴关氏有些慌神,冲过去要厮打他,道:“你这个不孝子,还在污蔑……”张县令立即派衙役阻止吴关氏。
吴关氏叫嚣着:“证据呢?”除了她和老二,稳婆死了,妹妹和妹夫也死了,她怕什么?
吴郁生看了吴怜儿一眼,吴怜儿立即反应过来。
“大人,接生关雄的稳婆就在侧堂候着。”
张县令立即叫人请进来,吴关氏目光惊疑不定,老二不是说已经解决了?
很快,一个半边脸毁了的妇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