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谈甚欢,甚至于忘记了时间。在这方面,甘罗的水平就差上一些,于是他选择了静静地聆听,时不时给这两位添上解渴的酒水。
尉缭的话恰恰戳中了要点,嬴政不得不佩服。要知道,秦国拥有虎狼之军,猛将如云,然而真正能掌控战局、熟谙军事理论的军事家却没有。和尉缭的一番交谈,嬴政可以确定,尉僚,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嬴政拥有出色的大局观,知人善任,政治嗅觉也十分敏锐,但是,他并非完人。比起已经在战场上历练过几个月的二弟成蟜,嬴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战场,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去。因而,尉缭的出现,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他的大计,可以实施了。
“阿兄,你们都不觉得饿吗?”甘罗无奈地打断两人的交谈,再这样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尉缭的脸唰的黑了,似乎想起来什么,急匆匆地离开。
甘罗一头雾水,弄不明白师叔究竟怎么了。
“笨蛋,你刚刚给我们两个倒了多少酒水?”嬴政从尽兴之中反应过来,只觉得小腹一阵坠胀,不行,他也快憋不住了。
啊哈?甘罗讪笑着抓抓脑袋,他就是看谁的杯子空了就填满,不知不觉间几壶都倒进去了。
不管怎么说,同病相怜的尉缭和嬴政已经达成了共识。嬴政亲自封他为国尉,据说尉僚的先辈们几代都是他国的国尉,可以说是有家族渊源了,绝对能胜任。
很快,甘罗迎来了第二位拜访者,是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清夫人。
甘罗的近卫大牛亲自将清夫人接了进来,甘罗起身到门口迎接,十足的礼遇。
清夫人头上戴着白色纱帽,在进屋之后,才摘掉,和几年前的面容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多了几条皱纹,显得更加和蔼了,原本那属于女强人的气场也光华内敛。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你了。”清夫人慈爱地摸着甘罗的脸颊,如今的甘罗已经逐渐褪去了脸颊的婴儿肥,和她印象中的良人越发相似了。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何在我养病的期间,民间会流传这已经夭折的消息。”甘罗实际上也能理解,不就是三人为虎嘛,他当时锋芒正盛,却突然消失,难怪那些人会瞎想。
清夫人幽怨地说道:“你也不说给我捎个信。”
甘罗羞愧,他确实做事不周。
好在清夫人也只是抱怨了一句,并没有真的责怪他,她接着说道:“我伤心之下,就花金银请工匠给你塑了个青铜像立在郡里。现在郡里的小孩子生病了都会去摸摸,有病治病,没病防身。还有怀孕的妇人,也去摸摸你的青铜像,据说你能保佑他们生下聪明的小孩儿。”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