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的一家酒楼内,明姬还未找回姬良离,此时脸色一片凝重。
她面前姬良离的门客剑客们看着平日里总是笑嘻嘻,朝着老板犯花痴的明掌柜此时这般不妙的神情,她的右手还拿着甚少拿出的她早年随身带的鱼剑,此时他们都隐隐察觉,此次老板恐怕出了什么大事。
沉吟半晌的明姬终于抬头,再次确认地问他们:“都找过了吗?风郡的每一个角落。”
为首被她时常叫木头的面瘫,点了点头:“都找过了,风郡的每个角落!”
明姬皱了皱柳眉:“留下部分人再仔仔细细搜寻风郡一番,剩下的将目标转移至城外找。”
有人出声问她:“可城外如此大,一一搜查未免范围太大?掌柜的,老板到底出了何事?我们知道经过才好锁定一些更准确的范围去寻他。”
明姬面部动了下:“再大也要找到他!”她的声音因激动的心绪十分地紧迫而焦急,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下面的人听得不由噤声。
为首的看出她的慌张与失神,只说了句:“是。”便带着底下搜寻的人撤退。
明姬待他们离去后,便握了握手中的剑,转身准备骑马去城内城外再仔细寻。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她急促的脚步:“明姬!”
明姬顿住,转身见是君芜,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眉目清秀,双目点着比常人明亮慧光的陌生男子。
“阿芜?”
白日君芜与高氏说了会话,送走了次日要上朝的王邪,照料了倾城会,她便又回到那间倾城差点被杀的屋子。
早已冷静了姬良离掐倾城时的愤怒,想想觉得她所见的蹊跷。
姬良离为何要杀倾城?
单就凭老国公对他与冷月收养的恩情,还有国公离去时的托付,还有他本来的为人,他杀倾城的可能几乎降到零。
但她白日的确看到的是姬良离,虽然他转身微微只有一刹那,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任何人看一眼都难以忘记,那眉间淡至极处的神韵,即便是易容的,都难以易出他的神韵。
是他,绝对没有看错。
君芜有很多疑惑,然而最让她疑惑的是,他到底是如何凭空消失在这间屋内。
他到底是如何在她眼前,就那么一瞬,消失在这屋内的逆阳里。
鬼魂?君芜摇了摇头,然而她实在想不到什么解释的方法,这件事太过蹊跷。
而就在她踱步在房内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一个人从好好的门不走,从窗户外跳进来抱住她一吓:“哈!猜猜我是谁?”
满是欢喜的嗓音,透着无忧无虑的轻快与小聪明。
君芜顿了一下便猜出:“公孙浮云。”
公孙浮云的到来君芜倒是未料及,只是她常从事衙门里断案验尸的事务,曾还替自己洗刷过冤屈,君芜便将此事与她说来。
公孙浮云问了她白日大概经历,在房内转了半晌,然后她跑到这间屋窗外的一处的草地下,扒在那里翻找什么。半会,她翻找出一条绳子,又让自己站在屋内一处别动。
她拉动绳子的那刻,君芜感觉地下晃了下,地板转了个方向,她随着地板的反转,掉入一片漆黑的黑暗中。
那刻,她找到了姬良离如何凭空消失的谜底。
然而,她的脑海里一瞬也想起了:她似以同样的方式,藏在自己房内地板下的那株,雪蓝。
君芜将姬良离如何消失的事与明姬说来,明姬听后很是惊讶,抓住君芜急切道:“那老板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君芜握了握他的手,从倾城酒家挖出的地下通道,只抵达城内一处香火寂寥的寺庙,灵隐寺。她早与浮云在那寺庙里搜寻一番,只发现一颗金豆子。
君芜拿出那金豆问明姬:“这可是姬良离的?”
明姬接过,当下立即点头:“是!是!”
君芜与浮云对视一眼。
明姬继续道:“准确来说,这金豆是我的!这金豆是我用平日藏的私房钱让做金饰铺子做得,以五枚金锭,足足打了一袋小金豆子。前两日我因偷看老板洗澡被他抓住了,他罚我……于是就把我那袋子刚打的金豆没收了,平日他就放在身上威胁我做这做那的。我一直在想法子想从他身上要回这些金豆子!是我的金豆子没错!”明姬抬头神情有些慌张地凌乱:“他一定出事了对不对!”明姬抓住君芜的胳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一遍遍问:“对不对!对不对!他出事了对不对!”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出事了,然而她希望君芜的回答是,不对。
君芜按住她:“你莫要急。”
转身君芜看向一旁站着的浮云:“你以为他此刻会在哪?”
金豆的线索是浮云找到的,君芜很相信这个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关键时刻很机敏的公孙府三小姐。
浮云只听闻君芜回来了,替自己那得了相思病的二哥来看看好友,想想能不能把她拐去做二嫂,以后她也有个近身的玩伴。
没想到却碰到一桩悬案,她自是心喜,心中掩不住好奇,到底是何人能挖出一条通了半个风郡的地下通道。
手插在脑后,她与姬良离不认识,自然感受不到他们的担忧与焦急。
此刻,她如同一个大男孩,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充满期待,天真的笑容笑嘻嘻道:“我觉得既然有一袋金豆,那么那个撒下第一颗金豆的人,必定会撒下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下来……”
君芜点了点头:“没错。”
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