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琅席吃霸王餐不远的当铺,君芜将王邪推到当铺老板前。
“老板,他值几个钱?”
老板:“嘿,姑娘您说笑呢吧,我这可没做过当人买卖。”
“凡事都有第一次,这次恰好开先例。”
“可这人如何当。”
“你看他男生女相,容颜丽好,你转手卖给有龙阳好的做小宠,或送到大户人家做伙计,或卖到青巷做些妆容衣裙的改变做名歌舞伎,都是价值不菲的买卖。”
“这……”老板心中一动,仔细朝琅席看来,觉得倒真如这女子所言,这男的样貌倒是男生女貌,比女人还秀丽独特地有味道……
“阿飘……”琅席瞟过去,不敢相信:“一顿饭你就要把我卖了是吗?”
君芜‘歉疚’地看向他,为难:“席,只怪你今日太不应该……我急着赶路……”君芜脸色和语气开始变得可怕:“就因你,我俩的身份契文都被扣在掌柜那……不还钱就要陪你一直耗这,想来,现下把你卖了是最快省时脱身的法子。理解是种美德,我看你像个有德行的人,呵呵。”
琅席:“……”起唇:“那为何你不去唱歌?在明月楼你唱得那么好听,明明替那掌柜赚了许多钱。”
君芜诧异:“明月楼?你……难道从明月楼就一直跟着我!?”
琅席眼睛转了个圈,看她默认。
君芜咋舌,为何她竟一点都未感觉到有人一路跟着她!?别说在泽县,就是杏花村,还有来容郡的路上……她都没有察觉?是她反应太迟钝,还是他隐藏的太好?
很显然,是后者。
“偏心,为那人唱,却不为我唱。”琅席带着酸酸的控斥。
君芜挑眉,抱胸:“这霸王餐,难道是你故意为之?只为想让我为你唱歌。”他要敢说‘是’,她就直接给他换头妆扮,干干脆脆地卖到烟柳巷去。
琅席低头:“我饿了。”咬唇,死不承认。没错,他就想看看,与王邪比来,她待他两人的差距。如今发现……好像没什么可比性地没趣来。
君芜看他这副神情,心肝颤了颤。
忍不住戳住他脑门,她道:“别装可怜!你如此聪明竟不了解我的处境!?”
泽县出台献唱她已是冒险!若不是对明姬和那神秘老板在直觉上的信任,不到危急她断不会答应。
琅席悻悻然轻声:“我了解你处境作什么。”看着君芜,他笑得漫不经心地又没心没肺:“因为无聊,我来找你和小呆玩的。”
君芜按着胸口,只觉一口血,涌上喉咙。
老板一旁看着,见两人言语似朋友间的作弄,还有点小两口闹别扭,也没当一回事地笑嘻嘻道:“嘿,姑娘你还别说,最近郡国公在拙林造了个叫‘洛神’的府邸,现啊正招些容貌优异,行为得体的侍人。我见这小哥倒是合适,若你们缺银两便过去试试,这要是聘上了,可比我这当来的银两要多出许多来啊!
“洛神府……?”
“是啊,你去郡国公府前有专门的聘任人士,让小哥报个名参选便是,若真进去了,那工钱丰厚不说,他日说不定被国公看中还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哈哈……”
“有这般好事?”
琅席见君芜问得仔细,声音发涩:“阿飘,你真要狠心卖了我?”
君芜转身抓住他的手臂,微微一笑,容颜生动:“不信,我先把你卖了感受下。”
琅席:“……”
琅席本以君芜只与他闹下情绪,开玩笑。
可当自己被她真的拉至那排着长队,高门巍峨凛凛的郡国公府前,不由认真地,仔仔细细地,瞅了瞅眼前女子,怪异中,透着欣赏。
“阿飘……我没有伺候人的经验。”琅席指那招聘的文榜,与她道他未符的条件:“十六至二十岁男女不限;有才,有貌,有特点;且有伺候王孙贵族两年以上经验者。
君芜瞧眼,胸有成竹地弯了弯唇:“不打紧,随便编个即可,而且人家也不会正儿八经地查你,若真查来遮不住,我会帮你找好下家的。”
“我以是你拿到契文后,后面的事你定不管了。”
“别用你龌龊的思想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是什么?”
“记着,不能吃的。”
琅席脸部表情抽了抽。
君芜没想到招个侍人,竟有如此多地人来排队。而这前前后后的也不见得有几人全部满足要求的,倒混杂着许多翘着兰花指,穿得莺莺燕燕,涂着胭脂水粉的人妖来。
瞧着,有些恶寒。
琅席拽了拽她的衣袖,还在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我们已无身份文契,就是招上了,最后也会因身份不明而被剔除,何必做无用功。”
君芜亲切笑道:“这个……我一早为你想好。”
“……想好?”
“只要你招上了,我拿着聘书去找掌柜的,把你的身份契文先拿来给你上任。他看到你有足够的还债能力,定是很好说服的。”
“哎~空手套文契,卑鄙。”
“卑鄙好过某人不诚信。”君芜拍了拍琅席的肩,语重心长:“通过辛勤的劳动,来偿还你丢掉的信用,日后务必好好做人。”
琅席突有一种,想揍人冲动。
几乎逃不掉地,君芜死死地抓着他,终排到了那报名台前。
招聘的台前坐着的是郡国公府上的一品丫鬟冷月,端秀的容貌透着清冷,抬了抬头看了眼琅席,垂头执笔地一板一眼记录:“姓名,年龄,住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