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么俏丽的小娘子被人瞧了去,哪里会有人相信林凝眉产下过两个娃儿?说是还没及笄恐怕都有人信呢!
收拾妥当之后,林凝眉坐着马车入了宫,马车停在正阳门前,她掀开帘子一瞧,不远处停放着一辆褚红色的马车,看着那十分熟悉的标志,竟然是严府的车驾。
翠翘搀扶着林凝眉,附在她耳畔低语道:
“主子,眼下大长公主与灼华郡主想必都已经赶到太后娘娘所居的甘露殿了,若是咱们不快着些,事情恐怕还会生出些变数。”
在林凝眉身边呆着的时日久了,翠翘这丫鬟的心思也越发缜密,此刻听出她言辞之中带着隐隐的忧虑,林凝眉拍了拍翠翘的小手,低声道:
“你不必担心,程太后本就是公允之人,无论何也不会刻意偏向严府,让咱们将军府吃亏的。”
林凝眉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程太后的确不会让林凝眉吃亏,不过却并非因为程太后是公允之人,而是因着程太后是林凝眉的生母。
血浓于水,程太后本身便对林凝眉存了几分愧疚,又怎会忍心看着林凝眉被大长公主与严灼华折辱呢?
翠翘并不清楚其中的关窍,所以此刻仍是紧紧皱着眉头,小脸儿上带着几分愁绪。
主仆二人连着徐公公赶到了甘露殿时,林凝眉还未踏入正殿,就听到殿内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
“太后娘娘,灼华无论何也是金枝玉叶,今被聂修齐那个蛮子给折辱了,且还将清白毁去,我的灼华还怎么做人?日后哪里还能议亲?”
林凝眉被大长公主颠倒黑白的说辞给惊呆了,她虽说早便料到大长公主的面皮能够城墙厚,但严灼华明明是被聂修宜给破的瓜,此刻却偏偏诬赖在聂修齐身上,世上哪里有这般无耻的人?
踏脚迈入殿中,林凝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待站到了正中时,冲着程太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臣妇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程太后这辈子只得了两个孩子,其中之一就是林凝眉,眼下足足好几个月没有见着她,又怎会不想?
碍于大长公主与严灼华在侧,程太后没有将心中的思念给表现出来,不过眉眼处仍是泄露出几分不满。
“凝眉不必多礼,你身子骨儿本就虚弱,就先坐下歇歇吧。”
听了这话,林凝眉也没有推辞什么,余光扫过不敢置信的大长公主与严灼华,她笑意盈盈地冲着程太后道了谢,坐在了八仙椅上。
转眼望着大长公主,程太后语气也不由严厉了几分:
“福康,你说灼华是被聂修齐破的身子,可有证据?”
大长公主的封号就是福康,此刻林凝眉见着大长公主面色涨红,眼中流露出几分羞恼,道:
“太后娘娘,此事还要什么证据?灼华一向洁身自好,但却在骠骑大将军府中失了清白,若不是灼华将聂修齐那卑鄙小人看成是救命恩人,而失了防备之心,又怎会落得此般地步?”
此刻林凝眉不由目瞪口呆,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接话儿道:
“大长公主此言差矣,臣妇的夫君虽说是个莽汉,但却最是知礼不过,那日您与灼华郡主来府之时,臣妇夫君根本没在府上,而是处于诏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