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马车上逃离之后,严灼华四处问询,兜兜转转地往官府的方向走去,等走到府衙前,她脚上的绣鞋都被人踩了好几下,身上的首饰也被偷儿摸了去,着实狼狈的很。
抬脚迈上台阶儿,严灼华想要冲入府衙之中,却不防被衙役给拦住了。
“你是何人?胆敢闯入府衙之中?”
严灼华娇美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倨傲之色,道:
“本宫乃是大长公主之女,之前流落到开封,还请求见知县大人,往京城中送一封书信。”
一听严灼华的话,那衙役倒是笑了,讥讽开口:
“呦!你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不就是灼华郡主吗?谁人不知灼华郡主早便病逝,眼下一个疯婆子竟然想要冒充宗亲,讨打是不是?”
见着这衙役如此放肆,严灼华也有些怒了,她本身就并非什么好性儿,登时高高扬手,想要甩衙役一耳光。
不过此处是开封,并非京城,也无人知晓严灼华的身份,这衙役见着面前的女子放肆,心中半点儿怜香惜玉之情也无,反手一记耳光,将严灼华打倒在地。
衙役啐了一声,骂道:
“即便你是灼华郡主又如何?如今大长公主都被关在清凉殿中,你要是识趣的话,还是别回京城了,否则圣人治你一个叛国之罪,可有的受了。”
周围的百姓冲着严灼华指指点点,因着开封离洛阳极近,之前也饱受战乱之苦,所以开封的百姓对于严和着实厌恶非常,恨屋及乌,严灼华自然也讨不得好。
严灼华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此般境地,眼眶都不由红了三分,她拼命想要闯入府衙,但那衙役却不是吃素的,无论如何都未曾让开。
等到宵禁的时辰到了,严灼华这才有些着慌,往停放马车的地界儿赶去,希望能见着王虎。
只可惜王虎现下早便回到了莽山之中,一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对于莽山的大当家而言,着实算不得什么。
可怜严灼华一个弱女子,便只能流落街头,也不知她怎么走的,最后竟然到了花柳街。
即便严灼华此刻瞧着着实狼狈,但她的美貌却是毋庸置疑的,青楼的老鸨一见着此女,登时便动了心思,派人将严灼华给掳到楼中。
老鸨也是个眼睛毒的,一眼就看出严灼华并非完璧之身,所以也不太顾忌此女,先是下了mí_yào,在严灼华人事不知之际,直接派了几个小厮,将严灼华的身子给占了。
等到严灼华清醒之后,想要寻死觅活,却被人狠狠用鞭子抽打着。
所谓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龟公便这么将严灼华给调教一番,且入了青楼之后,根本逃不出去,到了最后,严灼华被逼无奈,只能放下身段儿接客。
又过了几年,严灼华在青楼中遇见来喝花酒的王虎,这才知晓什么叫悔不当初。
姜其琛番外
在登位三年后,元德帝姜其琛终于知晓了林凝眉的身份,他们两个乃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姜其琛心中对林凝眉不免有些忿怨,此刻他已经清楚,自己那个分外疼宠的儿子,根本不是从凝眉肚腹中爬出来的,那孩子身子骨十分娇弱,两年前便已经去了。
内乱平息后,朝中言官纷纷进言,希望元德帝能够立后,稳固江山社稷。
到了此刻,姜其琛的心境倒是十分平静,也未曾阻拦母后,由她挑选了贵女,准备选秀事宜。
因着秀女已经入了宫,所以这禁宫之中着实热闹的很,芙蓉面、杨柳腰、墨云发、莲花足,莺莺燕燕,春意盎然。
姜其琛对这禁宫之中的景儿浑然不觉,等到秀女的画像送到乾清宫之后,他仔细端量一番,最后选了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公西玉暖。
程太后知晓姜其琛打算立公西玉暖为后,心中倒是未曾觉得奇怪,毕竟国子监祭酒手中并无兵权,十分好掌控,也不怕生出外戚专权之事。
且公西家的姑娘家教极严,模样生的端方秀丽,即便比不得凝眉那种艳丽非常的美人儿,但也丝毫不逊色,想来这样落落大方的姑娘,倒是十分适合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如今程太后早就从甘露殿搬到了寿康宫中,所以帝后二人自然是在甘露殿中成婚。
姜其琛今日饮了不少酒,神智也有些混沌,等他被内侍搀扶着回到寝殿时,推开雕花木门,就见着宫女们纷纷俯身行礼。
挥了挥手,姜其琛淡淡道:
“都退下吧。”
宫人们自然是不敢冒犯帝王之威,所以除了端着合卺酒的宫人之外,旁人都退了出去。
姜其琛脚步略有些虚浮,走到床榻前头,拿起喜称,将皇后头上的喜帕给挑了开。
所谓灯下看美人,待姜其琛瞧清了公西玉暖的容貌之后,心中也不由赞了一声:果然是美人如玉。
公西玉暖面颊微红,更衬得皮肤细白如瓷,姜其琛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直接端起合卺酒,塞到公西玉暖手中,道:
“喝吧,过了今日你就是寡人的皇后了。”
公西玉暖恭顺地点了点头,朱唇沾了酒液,浮现出薄薄一层水光,姜其琛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将所有的宫人给尽数摒退,这才坐在喜床上头。
纱幔轻摇,红烛帐暖,当真是香艳无比的景儿。
姜其琛没有对公西玉暖一见钟情,不过此女身为皇后,倒是最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