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身体缩在角落里,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幸运的是电梯剧烈震荡后并没有下坠,她现在只是窒息还没有别的伤害。
楚峻北抱起她绵软的身体,不许任何人靠近。
穆绵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第二次住进了医院。
醒来的时候先见到的还是宋渝,宋渝这位女汉子眼泪都还没干,穆绵却没等她说话先震住了她,“阿渝,这次不是意外,是有人想害我。”
宋渝眼泪都给吓回去了,“害你?是不是穆薇那个贱人?”
穆绵摇头:“不确定,不过今天她好像不在公司,去提车了。”
“你还有很多敌人?绵绵,别干了,回来我养着你。”
穆绵摸着肚子说:“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是大意,我以后不会给这些人机会了,你别担心。”
宋渝没法子不担心,但是她又很无奈,知道说服不了穆绵这头犟驴,她只好说别的,“绵绵,这次是楚峻北把你送到医院来的,还是公主抱,很多急救室的人都看到了。”
穆绵没有说话,其实昏迷的时候她曾经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他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现在又去了哪里?
楚峻北现在不轻松,他把手机扔出去,在门上摔的七零八落。
崔元大气儿不敢出,他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儿。
楚峻北闭上眼睛,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鼻翼也跟着剧烈煽动,这些年他已经很少生气了,到这个份儿上还是头一次。
过了一会儿,他冷冷的对崔元说:“给我接通风驰证券的电话,让他们把£?那支股票低价抛售。”
“是。”崔元习惯性的答应,可等明白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少爷,这支股票老爷子很重视,您……”
“他不重视我还不卖呢,我说过只要他敢动绵绵我就毁掉他所有看重的东西,不就是损失几千万吗?”
崔元没法子多说,这一老一小都一样的驴脾气,惹毛了都是六亲不认的主儿,不过这次老爷子也太过分了,绵绵小姐怀着孩子他竟然让人在坏了的电梯里做手脚,幸亏电梯只是晃动没有下坠,否则??多层一下子落下去,就是人不死孩子也保不住了,也难怪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失去了几千万楚峻北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他吩咐崔元:“去开车,我们去医院。”
楚峻北到的时候穆绵睡着了,他悄无声息的走进病房,默默的看着脆弱的仿佛能捏碎的小女人。
他把手从裤袋里伸出来,慢慢的落下去,却在距离穆绵的脸几公分的位置停住。
她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似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离开病房,他去医生办公室询问穆绵的情况,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病人身体太弱还是需要保胎不能再受任何伤害,停了一下,楚峻北明显的发现医生的为难,他说:“您有话就直说,我是她的亲人,可以做主。”
医生点头:“楚先生,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病人她还吃减肥药吗?”
“减肥药?”楚峻北皱起眉头,一双墨染的眸子越发深不可测。
穆绵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边放着一支长梗的野姜花,雪白的花瓣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喊来护士,问谁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
护士摇头,说根本没人来,穆绵不信,正想要护士仔细的想想,穆薇那贱人提着汤来给她送饭。
穆绵看到她就反胃,病房里只有俩个人的时候穆绵说:“把你的汤提回去,我怕你在汤里下毒药。”
穆薇笑着花枝招展:“姐姐,我还没那么笨,不过也是巧呀,别人都没走那部坏了的电梯怎么你偏偏就走进去了?难道老天知道你们兄妹luàn_lún想收拾了这个不该要的孽种?”
穆薇靠着她很近,刺鼻的香水味钻到她鼻孔里胃就跟着起了痉挛,都没控制住,一口酸水哇的吐出来。
赃物悉数落在穆薇的衣服上,她哇哇大叫:“哎呀这可是我的香奈儿新款,你赔我的衣服。”
穆绵不说话,捂着嘴又是一通干呕。
穆薇跳出去好远,她抽了纸巾擦着,可是怎么擦都留下痕迹,她抖着手跺脚大骂,气冲冲的走了。宋渝随后进来,她问穆绵:“那个贱人薇是怎么了,我刚才看着红头胀脸的跑了。”
穆绵抿唇轻笑:“给我吐了一身。”
“活该,要是我就吐她一脸。咦,好漂亮的花,谁送的?”宋渝拿起花,她找了个矿泉水瓶子插起来,白花雪白,叶梗碧绿,给病房增添了不少生机。
穆绵看着花出神,她想起昔园有个不小的玻璃花房,里面温度很高,冬天也能开夏天的花。
关于电梯事件警方也来问过话,最后判定是一出事故,并不是人为的,但是楚峻北却开除了物业的好几名员工,算是平息了这件事。
穆绵住院的这几天一直是关歆慕看来照顾她,她公司医院两头跑,毕竟是快??岁的人,精力不如年轻人,等穆绵出院的时候她也累坏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那是穆绵对她的感动还没有到了能原谅她抛弃自己的程度,无论他们对外人解释的再好听穆绵也知道,她其实就是被抛弃的。
出院那天下雨,初冬的雨下着下着就成了雨夹雪,细小的雪珠子打在车窗玻璃上唰唰的响,司机刚把车停好穆薇就举着伞出来接她们,那种期盼热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