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见到这兵士如此动作,看向蹋顿的目光多了一丝变化此时在意的已经不是那兵士报告了何事,而是他这个义子蹋顿,蹋顿竟然已经开始在乌桓部落培养自己的心腹兵士了!
那兵士竟然无视自己这个乌桓部落首领的存在,当着丘力居的面与蹋顿开始咬耳朵。这让丘力居心中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他不知道蹋顿在乌桓部落有多少心腹兵士,怒的是自己尚在人世,蹋顿竟然就培植自己势力。
从这一点小事上丘力居就能联想到很多东西,有我在部落蹋顿竟然还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是何居心。若说昨夜丘力居对蹋顿仅仅是失望的话,而如今失望已经升级为了忌惮,有我在位或许还能压住你,若是我不在了,楼班还能压得住你么?
丘力居心念急转,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见到那兵士退开站立一边,他询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同时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站立一旁的乌桓兵士,暗中记下了这人的相貌。
蹋顿还没有从那件事带来的震撼中醒悟过来,也并不知道自己与丘力居的隔阂已经越来越大,听到丘力居的问话才惊醒过来,随即开口说道“哦,父亲,孩儿安排在周平住处的兵士报告说,那护卫队长还未回到院落,就被夫人派人请走了。”
“夫人?”丘力居轻抚了一下长须,心说这个护卫队长还真是不简单,来到乌桓部落还不到三天,就引起了渐离的注意。难道渐离与那护卫队长有所勾结?想到这里丘力居苦笑了两声,暗说自己想的太多了,渐离与护卫队长有什么勾结,或许只是舒儿为了答谢那护卫队长的恩情,请他吃个便饭罢了。
丘力居倒是不担心渐离与外人勾结谋取自己的首领之位,楼班是他的嫡系长子乌桓部落早晚是楼班的,而且他此时年纪尚小,根本无能处理部落事情。就算楼班坐上首领之位也会做不安稳。
丘力居瞥眼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蹋顿,心说蹋顿倒是个隐患。不过丘力居现在并没有把蹋顿拔除的心思,一来是因为蹋顿掌管部落兵士多年,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兵士忠于蹋顿。若是此事操之过急,引得蹋顿孤注一掷,那对乌桓部落可是极大的打击。二来是因为丘力居此时将领缺乏,尤其是伏明与展桓二人死后,武将更是少的可怜,有些事情丘力居不得不用蹋顿。
丘力居在乌桓部落威望极高,忠于丘力居的乌桓部众自然不少,他有信心能够压下叛乱的兵士,但是打来打去损失的还不是乌桓部落的力量。外面还有赵逸在虎视眈眈,他正巴不得丘力居所部发生内乱呢。苏仆延部的联合可能都会因为此事终结,苏仆延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丘力居所部实力减弱,苏仆延或许会有吞并丘力居部落的想法,却没有合作的念头。所以蹋顿目前是不能动的,最少要等到丘力居调查清楚蹋顿手中的势力。待到时机成熟,将之连根拔起。
蹋顿却不知道丘力居心中想法,他此时再想高顺与渐离接头所谓何事?
“或许是舒儿为了答谢护卫队长的救助之恩,请夫人传他过去的,此事不用大惊小怪。”丘力居轻抚胡须说了两句。
蹋顿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心说此事是真的那自然最好。脚下的步子倒是不慢,跟随着丘力居回到了院落。
此时高顺则是在乌桓部落内唯一的一家酒馆与舒儿和丘力居的夫人渐离同桌饮宴。渐离并未怕此事被人知道,所以选在了这个酒馆。
渐离知道乌桓部落内满是丘力居的耳目,与其藏头露尾的宴请回去被丘力居质问,不如正大光明的宴请。
高顺暗说渐离此举甚妙,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偷偷摸摸很容易被人怀疑,这样正大光明的谈话距离远的人根本听不到你说什么,而且你也不会引起人的猜忌。
让高顺惊讶的是,舒儿这么个文静的小姑娘喝起酒来,竟然丝毫不比男儿逊色。期间舒儿一直感谢着高顺的救命之恩,渐离也在旁边夸奖着高顺。
这种场面话高顺自然很有礼貌的一一回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渐离试探的问了一句“我昨日从舒儿口中听到先生的一些言语,先生好似对我乌桓部落颇为了解啊。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乌桓部落么?”
之所以对乌桓部落了解的不少,是因为赵逸将辽西郡守的资料交给了高顺,并不是高顺有能耐,只是高顺背熟了资料。“在下跟随周平先生南来北往多日,对幽州事情多少略有了解并不稀奇,贵部事情在下是从难楼首领口中得知的。”
“哦?”渐离微微有些诧异,“你们与难楼首领也有生意往来么?”
“想必夫人也知道,难楼首领的掌上明珠文秦与幽州牧赵大人已经订亲。周先生与赵大人经过中常侍张让的介绍而相识,从此二人多有走动,结为莫逆之交。若无赵大人相助,周先生的纯露生意安能这么快速蔓延幽州,又如何能打开乌桓部落的市场。”高顺将来时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从高顺这几句话中夫人能得到很多信息,周平必定与中常侍张让关系匪浅,不然他不会介绍赵逸与之结交。赵逸威名渐离早有耳闻,丘力居前番带了两千精锐兵士,回来的却只有丘力居与蹋顿二人,使得乌桓部众对赵逸的痛恨达到了顶点。但是在痛恨的同时,心中对赵逸又很是敬佩。
赵逸此人行事往往破旧立新,让渐离很是欣赏,高顺说赵逸与周平乃是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