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进入军帐,环视一下周围,在赵逸与素利所部使者的身上停顿一下逸这一身汉人服饰在军帐内很是明显,青年不知道赵逸的身份,所以在赵逸的身上停顿一下。
见到素利所部使者的时候,青年目光微微一变,素利所部的使者竟然先他一步来到乌桓部落,见双方的样子,应该到此有段时间了,只是青年还不知道双方谈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已经签订了盟书?
感觉正前方一道锐利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青年浑身一颤,抬头就看到难楼正在注视着自己。他急忙收敛心神对难楼躬身行礼说道“卑职拜见难楼首领。”
难楼冷眼看着青年,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到我部,可知晓我部与轲比能所部的仇怨?”
“自然知晓,双方混战多年,各部均有近万余兵士死伤,双方可谓是仇深似海。”青年说道,对双方的矛盾很是清楚。
“你既然知道,就不怕我将你斩首祭旗么?”难楼目光如电直射青年眼睛,军帐内的兵士听到难楼此话,纷纷拔出马刀,楼满行动最快,刀锋都已经架到了这青年的脖颈,只等难楼一声令下。楼满就会一刀斩落这人的头颅,此时场中形势颇为微妙,眼见就要血溅军帐,除了赵逸之外,场中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难楼
冰寒的刀锋刺激的这青年脖颈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呵呵笑了两声“首领若是不想听到我这个和平使者的声音,就请动手吧。”
“是条汉子。”难楼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驱散了这紧张的气氛,挥手让楼满等人下去。“轲比能遣你来此所为何事?”
看到兵士已经退下青年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就算是双方谈判破裂,自己也能安全离开。心中更加自信,拱手说道“是为了不让首领陷入素利所部的圈套。”
这话让那使者脸色大变,恨恨的看了这青年一眼,对难楼说道“首领休要听此人胡说,素利首领是诚心与首领联合的。”
“贵使不要着急,且听此人有何话说。”难楼安慰了这使者两句。随即质问那青年“你还有何话可说?”
“首领若与素利联合,诛杀我部的可能性当有成。首领不必考虑战斗胜负,恰恰应该考虑战斗胜利之后当如何自处。卑职虽然未曾得知素利联盟的条件,却也能猜到一二,无非就是土地或者钱财。若是割让土地的话,首领还需派人打理,派遣部众驻扎。表面上首领的地盘是扩大了的,但实际上您的部众也与总部分离了。届时周边势力俱是鲜卑部落,您这个外族能守得住么?”青年将此事的强弱得失给难楼分析了一遍。“而此时首领与幽州牧赵逸交好,背靠幽州有足够的人力财力支持,可以说四平稳风雨不动,您为何要舍弃如今安逸的生活将部落带入战乱之中呢?”
这青年所说话语与难楼和赵逸心中所想完全一样,青年这些话可谓入骨三分,字字钻入赵逸与难楼的心中,与两人心中所想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赵逸心中很是诧异,乌桓部落内怎么会有眼光如此长远之人。
素利所部的使者听到青年这些话语脸色大变,因为青年的想法与素利的想法竟然惊人的一致,在素利看来,就算是将轲比能部的土地划给难楼一半,难楼也未必能够守得住。将土地划给难楼不过是借给难楼几天,这土地迟早还素利的。
“你休得胡说,难楼首领自有我部照料,岂会有事情发生。”使者冲这青年怒吼了一句,随即对难楼躬身说道,“首领放心,此时我部早就已经考虑周全。请首领不要听信此人胡言。”
“呵呵,照顾?恐怕第一个对首领下手的就是你们部落。”青年轻哼了一声。
那使者听到青年此话,急忙对难楼解释说什么双方结盟之心天地可鉴。“
难楼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两部的使者在自己面前唇枪舌战,赵逸嘴角露出微笑,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开口说道“两位请停一下,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要商议一下,岂能立刻答应。”
听到赵逸的话,两个人停了下来,对视一眼冷哼了一声。对在军帐内发号施令的赵逸暗暗上心,在乌桓部落内尤其是在难楼尚未开口,这汉人就率先开口,而且难楼脸上还没有丝毫不悦之色,从这几点来看此人身份绝不简单。再看此人的年纪,以及身后站立的两个眼神锐利的将军,这二人心中大胆揣测,眼中露出震惊之色,他们都想到了一个名字。
此人成是幽州牧赵逸!
赵逸盯着这个青年询问“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在下名讳?”
既然已经猜到了赵逸的身份,青年自然不会对赵逸无礼,恭敬的说道“卑职阎柔。”
“阎柔?!”赵逸喃喃念叨两句,双目猛然一亮。这阎柔也是日后幽州响当当的人物,本为幽州广阳人,年少时曾被鲜卑所部俘虏,后来得到了鲜卑部族的信任,在官渡之战时归降曹操,讨伐乌桓部落有功,官拜护乌桓校尉。曹操待其如子,曹丕也待之如亲兄弟,阎柔坐镇北方,统率幽州兵马,抗击胡人入侵立下了赫赫战功。
能让曹操视如己出的阎柔岂是简单人物,从今日阎柔的谈吐,赵逸就能够猜出此人日后必定不是简单人物。这种人才自然是要拉拢在自己麾下,有了阎柔对付鲜卑骑兵将更加容易。
阎柔被赵逸那莫测高深的笑意盯得浑身发毛,试探的问了赵逸一声“大人,卑职可有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