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蓝依不敢置信,再问了一遍,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人要见岑依依,已经带去了。”同事被她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捂着快速跳动的胸口回答。
“扣押期间,不是除了律师谁都不能见吗!”她有些气急。
同事就知道她会冲动。提前按住她肩膀,不让她往前走。说:“我们争不过,对方请了清城最会钻法律空子的律师。”
蓝依气愤拍了一下桌面,大面积的刺痛感在掌心周围蔓延,她咬牙切齿,有气不能出。
岑依依,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我也决不放弃!
虽然一开始她怀疑岑依依,但岑依依有不在场证明,她无从下手,如今欢馨告她,且不说与岑依依有没关联,也绝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役序场血。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的口才比不上律师,人脉也没有他广。”
他的意识是要叫她放弃吗,不,她绝不。她蓝依什么人,不过一个律师,怎能阻止她追求真相的心。
而这边,律师带着何宝来到审讯室外,律师没有进去,何宝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望着依依,以为她会很狼狈,没想到精神不错,看来是他过于紧张了。
抬眸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显示器全部关闭,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被听见,他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来看我笑话?”岑依依笑着问。
他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不会。”
如果问他后不后悔没救欢馨的儿子,他很肯定地说后悔,因为最近他睡不好,天天晚上做噩梦,耳边总是听到孩子的哭声。
他觉得自己就是间接杀人者,即便双手没有沾血,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他答应岑依依,说帮忙做事。
“那是来代替我认罪?不,你不会,你怕失去自由,怕坐牢,不然当初也不会见死不救。”
他神色一凜。嘴角笑容有一刻僵硬,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会救你出去。”
她的话让他想起孩子,他忽然有些害怕看了看周围,好像孩子随时都会出现。
“你凭什么救我?”她冷声问,但没追问下去。“用那笔钱请律师?我不用你救。”
在她看来,那笔钱太脏了,她只是想让许欢馨痛不欲生,如今做到了,那笔钱自然应当初要求给他,不要让她自己也来沾上这钱的血。
“别那么倔强,我会救你。”他说完起身,打算离开。
“他们用手上的医院监控作为证据,指证不了我,你不用费心。”
何宝没有说话,挺直背脊往外走。其实,他很清楚,那证据根本不算是证据,因为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出手的人是他,可即便她被判定无罪,也会一辈子受警察监控。
返回家之后,他没心情吃饭,躺在自己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因为晚上根本没睡,一直噩梦连连。
他闭上眼,打算浅睡一会,没想到梦见一个孩子,在自己前面哭,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七孔开始流血,鲜红的液体慢慢向他蔓延过来,在他脚边生成红色藤蔓,接着缠住他双腿,一路朝上勒住他脖子,他越是挣扎,藤蔓就缠得愈加厉害。孩子突然笑了,笑声仿佛能刺激他双耳,感觉有什么液体往外流,他瞥了肩上一眼,看到满是血迹,最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那些液体,液体很快使得他衣服湿润,藤蔓勒紧了他。
“咳咳咳……”何宝猛然自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双手正勒着自己脖子,差点掐死自己。
脑海掠过刚才的梦境,他吓得直喘气,目露慌张,看了看自己身躺之地,是孩子失去的床上。他记得自己明明睡在沙发上,什么时候到床上了?
也许是因为害怕,他逃出了自己家,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突然看到屏幕上播放的广告,然后坚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欢馨开着电视机,想看看案件进行的情况,因为某人太紧张她了,不让她出院,只能在这里获得消息。
果然,电视上正播着岑依依事件的后续。一个记者拿着电视台的所属麦,站在警察局大门外,报道:“根据可靠消息,岑依依将于下午从警察局释放。外界传言,岑依依与这件事情无关才得到释放……”
后面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去,双手攥着被子,用力到关节泛白。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够高明,不过单凭一段医院录像,她不指望能定岑依依罪名,只是想借警察之手调查事情,没行到警察那么没用,一点有用的都没查到。
她生气摔了电视遥控器,接着掀开被子套上衣服下床,趁昊霖没在溜出了医院。
江昊霖打开房门,看到她没在床上一阵心慌,想起上次她到婴儿室的情景,心抽痛起来,忽然注意到没关掉的电视机,上面的报道令他蹙眉,他却突然知道到哪里能找到她了。
“岑依依,你可以出去了。”蓝依不忿打开审讯室,说着这句话。
岑依依看了她一眼,站起走向门,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丢下一句:“你想置我于死地,还嫩了点。”
蓝依抬起手,很想给她一巴掌,但是极力忍住了。她很明白,若自己现在动手,就失去了调查的资格。现在她能帮到欢馨,所以不能冲动。
“若不是你有个爱你的男人替你认罪,恐怕你还在这里面呆着。”她嘲讽道。
“这话什么意思?”爱她的男人?谁?
“别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