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阴影,谷一冉觉得icu外的空气里都是糜烂令人作呕的气息,没受了,她趴在轮椅边上干呕几声。
“不舒服吗?”
“我没事,你拿个拖把把这里拖拖。”最好喷下空气清新剂。王妈不是她请的佣人,谷一冉只是在心里想想没要求那么高。
王妈会意帮她把腿上的毯子向轮椅两边塞了塞,嘱咐她不要乱去,她一会回来。
不管王妈是不是因顾景墨的交代,谷一冉都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存着感激。
“冉冉警察让你过去交罚款把叔叔领出来。”
“我没钱,就算有也不会去。”
她的包在顾景墨那,她现在是身无分文。再说,父亲本就是她亲手送进去的,不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好好反省下,她打的这通电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谷一冉连头都没回,冷着脸瞥了眼玻璃上余杭的影子,对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冉冉······”
“我爸跟你妈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余杭纠缠,谷一冉压制在心底的怒火烧了上来。
余杭用沉默代替答案,谷一冉连连冷笑几声,“你妈给你爸带了那么一大顶的绿帽子,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恨不得捅了奸夫,你倒好还能来帮他传话。余杭你是个缺心眼,还是这辈子只听你妈一个人的话,觉得她说的做的都是对的?”
说到这里谷一冉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余杭本就跟谭好是一路货色,她跟他说这些简直是脑袋进水了。
被谷一冉狠狠说了通的余杭灰头土面离开,谷一冉烦躁的爆了几声粗口,她不知父亲放出来,她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当天下午医生给母亲做完检查后告诉谷一冉病情好转,已渡过危险期,谷一冉松了口气。她心里有些矛盾,想要母亲早点醒过来又怕母亲醒来后知道父亲的混账事再受打击,加重病情。
怀着忐忑的心情惴惴不安过了两天,夜半时分,病房门被叩响。刚睡下便被噩梦缠身的谷一冉瞬间惊醒,略喘粗气询问是谁。
“谷小姐我是顾先生的助理顾凯,方便进去吗?”
他语气有礼,谷一冉却听到拧门的咔嚓声,撇了撇嘴,没吭声。
“谷小姐你弟弟出事了,顾先生让我带你过去。”
“出了什么事?”谷一冉一听心跳到嗓子眼,叫着执意在地上打地铺也不愿意跟她挤一张床的王妈。
王妈年纪大浅眠,以为谷一冉有事,一骨碌起身帮她找衣服。
出医院的路上顾凯简单跟谷一冉讲了事情大概,她弟弟谷一鸣不知道从哪知道谷齐进局子的事情,年轻气盛的十八岁小伙子血冲脑门,守在局子外,等着谷齐跟谭好被放出来时提着五六十公分长的管制刀具就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
谷齐见儿子来者不善,慌忙上前帮谭好挡,刀不偏不倚插在他的小腹上,血流当场。在局子门前行凶胆子也算肥,还没等他从捅错人的错愕中回过神,警察早已把他按倒在地,火速带上手铐。警察给谷一冉打电话是顾景墨接的,顾景墨也没打算把这事给藏着掖着,让顾凯过来带人。
警局,谷一冉见到身上溅着血的弟弟,他颓废的蹲在地上,见到谷一冉时,一米八多的他跟个孩子样哭了起来。
见弟弟无助的模样谷一冉心底酸疼,“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带我去见顾景墨。”故意伤人属于刑事案件,倘若真的量刑,会在弟弟的人生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她不能眼睁睁的见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她唯一认识有能力救弟弟于水火的就是顾景墨。
警局外,谷一冉微仰着头望着遥远星河,以为两人是再无可能碰撞的两颗星,现如今她却要依附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