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无碍,莫要担心。”我拿树枝拨弄着篝火堆,使得火焰旺一些,才道:“人总是会变的。不过我是你的朋友,这点,永远也不会变。”
雨霖婞呢喃道:“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正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亡于死咒。我会救你。”
雨霖婞愣住,过了许久,她挪了下身子,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篝火,声音带出几分释然:“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我点头,也看着那跳跃的火焰,道:“惜颜的事,我也晓得了。”
雨霖婞轻哧一声,突然道:“她说她喜欢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
“这你也看出来了?”
“从墨银谷你昏迷那段时间开始,我便看出些许端倪。”
“可是我对她没那种感觉,并不喜欢她。我只当她做朋友。”
“嗯。”
雨霖婞嘲弄地笑道:“没错,大抵就是那时候。她之前来找我时,我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明白,看上去很心虚,我便帮她说了,是在我昏迷那段时间,她帮我细细致致看诊请脉的时候。她是个大夫,又自幼跟随她的师尊,怎会不晓得我已然身带她师尊当年种下的死咒?我两位哥哥,便是因这死咒而惨死。她看穿了,所以那时才会极力邀请我同来青萱,可是却又瞒着我关于她师尊的一切事情。”
我安静听着。
“她这是在可怜我呢。她在替她师尊赎罪,可怜我,觉得我快死了,所以才会待我那般好,百般容忍,我怎么样恶质对她,厌恶她,她都很少着恼。”
雨霖婞面若冷霜,道:“我不要别人可怜我。我质问她,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怜悯我?她答不上来。”
我从旁边摸过来两个生地瓜,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煨进火堆里,低声道:“惜颜她心肠太软。”
“是,好一副悬壶济世的慈悲心肠,所以才可怜我。”雨霖婞抬头去看旁边那落满白雪的杏花树,道:“师师,你晓得我最想要什么吗?”
“什么?”我也望着那几棵杏花树。春天来了,这杏花树,该会开出盏盏饱满晶莹的花朵来罢。
“我最想要自由。我愿意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或者和朋友在一起,喝喝酒,说说笑,纵马驰骋,不晓得多快活。也许我会爱上一个人,但绝对不会是她。爱我的那个人,要全身心地深爱我,没我不行,非我不可,疼我到骨子里,而不是那些所谓的怜悯。”
我嘴角掀出一抹笑来:“没你不行,非你不可,疼你到骨子里。你这霸道想法,倒是似极了你。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却总是无心的。”
雨霖婞故作不满道:“怎地,你笑话我?你不愿意有一个人,爱你入骨么?”
我闻言,大声笑了起来,直到笑得脸上都是眼泪。
“不是在烤地瓜给我吃么,怎地自己哭起来了。”
“哪里有,我怎会哭。烟火熏的罢了。”
“呸。”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雨霖婞这个人物,我觉得我文中的定位十分正确。她是我笔下唯一我把握不了感情的女人,她太过恣意与自由,请大家尊重她的这种自由。
太软薄,类似怜悯的喜欢,对她太不公平。
只有一句话:yy过度,可是伤身的。
花惜颜好人卡get,退出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