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武汉张公馆。
“文白先生,你刚下飞机,没多久,打扰你休息了。”
“你周先生要来,我哪敢休息哟!”张文白呵呵一笑,都是老朋友了,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没啥问题。
何况张文白就是负责跟zg方面沟通联系的,他见周公比任何人都方便。
“今天上海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文白先生知道吗?”周副主席坐下来,茶也没喝一口,直奔主题。
“周先生说的是日本人跟‘夜叉’谈判换俘的事情,对吧?”
“没错,对于这件事,我想知道蒋先生怎么看?”
“蒋先生觉得,如果日本人肯就双方俘虏对换达成一个共识的话,这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这对以后中日双方战斗中俘虏交换有了一个先例,或者是示范。”张文白谨慎措辞。
“文白兄,这些外交辞令式的回答,你我之间就不必了,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周副主席问道。
“我?”
“对,你,文白兄内心真正的看法。”
“事有反常必有妖!”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这肯定是日本人的一个阴谋,所以,必须的提醒一下‘夜叉’,千万不能被日本人牵着鼻子走。”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周先生也如此关心‘夜叉’?”
“凡是抗日的力量,我都关心,因为损失一分都是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悲哀。”周副主席郑重的说道。“我们的渠道,联系不上他们,所以,只能来找你们了。”
“不见得吧?”
“文白兄希望我们跟‘夜叉’建立联系吗,蒋先生肯吗?”周副主席微微一笑,揶揄的问道。
张文白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老头子的性格他太了解了。
南京,曾经的中华民国首都饭店,现在的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部。
戒备森严的司令部,今天似乎透露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压抑感,岗哨增加了,士兵的眼里更多了一种凝重。
进出的汽车,盘查更为严格,没有军官证和司令部的通行证,一律被挡在大门外。
这如临大敌一般,连马路上的树叶都似乎都被感染了,一动不动。
嘀嘀……
四辆摩托车开道,两辆黑色的道奇黑色小轿车,车头上插着日本的国旗,身后,两辆卡车,全副武装,至少一个小队的日军。
汽车穿过路障驶入首都饭店内。
汽车停了下来,从第一辆汽车上下来一名日军少佐,一路小跑过去,打开第二辆汽车的后门,一名身穿西服的日本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嗯。”这日本人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还是个光头,大脑袋,一撇小胡子,一对小眼睛微微眯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精明的光芒。
这个时候,一名日军大佐军官从里面快步迎了出来,面带微笑,显然对这名身穿西服的日本人十分熟悉。
“阁下终于来了。”长勇大佐热情万分,敬了一个军礼。
“长勇君,司令官殿下呢?”
“在里面,阁下请!”长勇一抬手,做出了一个恭请的手势。
“多谢。”
二楼,朝香宫鸠彦的司令部办公室。
一身中将戎装的朝香宫早亲自到门口迎接:“土肥原君,一路辛苦了。”
“殿下客气了,冒然前来,还望殿下不要见怪!”来人居然是土肥原贤二,他不是在华北指挥第14师团在山西作战吗?
“不,不,土肥原阁下能来,我这里蓬荜生辉呀,快,副官,给沏一壶上好的龙井来。”朝香宫鸠彦连忙吩咐自己的副官一声。
“哈伊!”
“殿下太客气了,我受之有愧。”土肥原贤二微微一欠身。
“快,请坐。”
“谢谢!”
“我这一次来,是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来的。”土肥原贤二坐下来,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是云子小姐吗?”
“是的,劣徒给殿下添麻烦了,我在这里郑重的向殿下表示歉意!”土肥原贤二站起来,面对朝香宫鸠彦,郑重的弯腰鞠了一个躬。
“不麻烦,不麻烦,要说这件事,还是我照顾不周,让云子小姐深陷囹圄,下落不明。”朝香宫鸠彦唏嘘一声道。
“云子是受我之命而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个‘夜叉’我在华北也有所耳闻,真的这么厉害?”土肥原贤二问道。
“这个是个可怕的队伍,他的首领也是个可怕的人,我这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支部队,从来没有见过,至今我们都不清楚他们的人员数量,武器装备以及成立的背景资料,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呀!”朝香宫鸠彦慨叹一声。
“一无所知?”土肥原贤二感到一丝惊讶,‘夜叉’不是第一天出现,这至少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日本外务省的情报能力他是知道的,不可能如此无能。
如果有这样一支神秘的部队,开战之前或许还有保密的可能,可开战之后,它已经出现在人前了,就算再保密也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打探不到。
“土肥原君,我知道你要来,真是太高兴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解决这个‘夜叉’了。”朝香宫激动道。
“殿下过誉了,我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土肥原贤二慎重的道,他是个中国通,知道在中国这片地大物博的神奇土地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难以理解的,但他偏偏又是存在的。
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