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我倒是放心了些,挑了挑眉道,“女人怎么了?”
薛绍苦笑道,“女人,口是心非,两面三刀,表面给你甜头,背地给你刀子。”
看样子,薛绍居然是来跟我倒苦水的,我忍不住一笑,“看来你对女人很有意见。既是如此,抛开女人就是了,干嘛还要为女人去烦恼?”
薛绍一笑,“咦,你说得倒是,这么多年,我居然想不开这个问题。”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似乎也在回忆着什么,捏着那小酒瓶,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我举了举酒瓶,“你喝吗?”
我头脑一热,竟然点头,从床上爬了下来,结果他的酒瓶,便喝了一口,没想到这酒浓烈远超我的想象,呛得我眼泪鼻涕齐流。薛绍看到我的狼狈样子,哈哈笑了出来,“怎么样,好喝吗?”
我强忍着呛劲儿,还是将那口酒咽了下去,没想到入喉之后,竟觉回味甘甜,脑子也有些飘飘然,仿佛把那些烦恼忧愁都抛掉了一些,竟是十分快乐的感觉。
薛绍笑道,“怎么,尝出这酒的好处来了吗?你也算是有福气了,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摇头,薛绍指了指瓶子,得意道,“这酒叫无忧露,我自酿的,用的是山里的百果酿制,没有半丝人世间烟火气。怎么样,喝了之后,有没有忘掉一点人间烦恼呢?”
我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好酒!你这样好酒,又那么爱说话爱热闹,倒不是个修行之人的模样了,大可以到人间来开个酿酒铺子,每日接待形形色色的人来喝你的酒,不是很好吗?”
薛绍微微嘟起嘴来,“唔~~我发现你这丫头的想法,比很多人都通透许多呀,唔,不一样,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怪不得阿武对你那样……”
他又提起玄武,我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可是他又说什么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不一样?”
薛绍歪起嘴角一笑,“那个女孩子,叫多情恨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没想到你一出现,便是和人家一模一样的模样,哎,多情怎么可能拼得过你……”薛绍完全不像在和我对话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白日里听到聂多情死讯时那种激动和愤怒也已经完全随着他手中的无忧烈酒飘散到九霄云外……
我也终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说的是刘明慧,看来他也见过刘明慧。更知道刘明慧与玄武之间的恩怨纠缠,也知道聂多情一辈子都没有博得玄武的心的原因。
我突然一阵心疼----薛绍和玄武是看起来那么格格不入、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从骨子里来说,他们其实又是那么的相似。薛绍守望了一个不爱他的聂多情一百多年,玄武却是守望着刘明慧,现在……他将这守望全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薛绍坐在黑影之中,眯着眼睛看了我许久,终于道,“我也喜欢你。”
我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便问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去喜欢的?”
薛绍笑了笑,“我喜欢你不多话,我不说,你便不问,这点很好,比多情好了太多。我这个人,俗得很,什么都不爱,偏好一点美色。你若说多情有什么好处,我真的说不出来,她贪婪、低俗、làn_jiāo,又多言多语,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戏子出身,从前的人若是要评价她,那就是风骚入骨、人尽可夫,可我就是爱她一副fēng_liú姿态,就爱她那倾世容颜。这一点,我没有阿武有品位。”
我没想到薛绍说话这么直接。看来他除了看不穿自己与聂多情的一段情,其他任何事都很通透,只好道,“聂多情……并没有你说得那样不堪……你不知道她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做了多大的牺牲,她对、她对……”说到这里。我朝他看了看,只见他脸上一副“你尽管说我都能接受”的表情,便接着道,“她对玄武的感情也是真挚得感天动地,若不是爱而不得,她是不会变得那样贪玩的。”
薛绍又抿了一口酒,点头道,“看来你们女孩子之间,对于互相的了解,要比我们这些臭男人深刻得多。来,说说你,你与玄武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一耸肩,笑道,“你这话问得非常奇怪,我与他什么都没有,你非要拉扯我们在一起才罢吗?我是冯书桥的妻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非常恩爱。书桥对我很好,我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
薛绍咂咂嘴,“喏,你瞧瞧,我说你们总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总爱说谎,你还不承认。你若是与冯书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又何苦跟我强调这么多?你们之间难道一点隔阂都没有吗?”说着,薛绍又坏笑着看了我一眼,“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玄武在你面前,垂垂危矣,难道你也袖手旁观?你不会像对冯书桥一样,也不惜为之付出生命?”
薛绍这么一问,还真的是把我问住了。
我对冯书桥的感情,我自己确实能够确定,但是我内心深处,对玄武到底是什么,我又确实不能确定……尤其是在他把天芒让渡给我之后,我已经完全混乱了,无数次。他都挡在我身前,为我挡去危险和伤害,可是他的付出是完全不求回报的。他对我这样好,不是因为我有什么,而是因为我就是我。
在我得知他把天芒给我服用了之后,我甚至想过。若是有一天衰老降临到他的身上,我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