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的声音有些颤抖。
江年锦在原地侧身,看着她纤长的背影。
“苏听溪,你果然在躲我。”
听溪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清苦的笑意。“因为不好意思,每次都让你看见我最狼狈的样子。”
江年锦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苏听溪一路跑下台阶,随手招揽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而这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江年锦顿在原地,他缓缓的抬起手,掌心还残留着苏听溪斑驳的泪水,慢慢渗进了他掌心的纹路,因为染上了大厅白刺刺的光芒而有些扎眼。
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心。
苏听溪说的对,她在他眼里还真是从一开始就是狼狈的,而他,一直最讨厌“狼狈”这两个字。
司机将车子停到他的面前下来给他开门,江年锦坐进车里的时候顺势从他西装的胸袋里抽出那块米色的方巾,将他掌心里的湿润擦干。
车子在街道上缓缓前进,城市的霓虹盈染着夜幕,眼前的盛江大厦凛然独立,似要穿透云端,奢华耀眼的加安市,在这会儿显得有些独具匠心。
江年锦觉得胸口闷闷的,他记起遇到苏听溪的那个夜晚。
那夜,他刚从一场恢弘的盛宴退场,灌了些许浓度的朗姆酒,整个人热乎的紧。
他一个人坐在后巷的车里抽烟。
从pub里涌出来的人群在街头高声歌唱,凌乱的歌声混杂着酒香随着夜风袭来。
凉风正好可以吹醒越加昏沉的头脑,而那些肆无忌惮的歌声,似乎在消散困扰了他整天的郁结。
他的郁结……这会儿他忽然记不起那日的郁结是什么。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惊恐的女声是忽然闯进他的耳朵里的,这声音染上了黑夜的暗沉,闷闷的在他心头炸开。
他扶了扶太阳穴,头痛的剧烈,痛感蹿遍他的全身,连心都莫名难受起来。他闭上了眼睛,回忆猎猎作响,谁也曾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喊“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滚开!啊!!”
他的指尖随着那声尖叫在他膝头跳了跳,他终是忍不住睁开眼睛扭头。
狭隘的后街小巷里,那青红交织的印花长裙闯进了他的眼里,那花色像是涟漪在他的眼波里一层一层氲荡而开。
明明也不关他的事情,明明最讨厌的就是多管闲事。可是,他偏偏像是中了什么蛊般推开了车门,步履阑珊的往前走了几步。
“救我!”
瑟缩在巷子深处的女人死死的护着她自己的衣衫,好似困兽。
那就是苏听溪,他救下的苏听溪。
江年锦至今记得那张微红的脸,眸子盈着水光好似晶亮的钻石,随着她微微抖动的频率时而完整,时而碎裂,可是至始至终,她都只是那样倔强的望着他。
那日,在那样孤立无援的时刻她的眼泪都不曾落下。
那今日,又是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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