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从急诊室出来,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这一路听溪都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虽然遍体鳞伤,但是江年锦看起来心情特别的不错,他不停的同医生开玩笑,问医生:“就这点小伤,我不能直接出院吗?”
医生是左杰的朋友,人年轻也特别爱开玩笑,被江年锦问了几次之后,他也忍不住了,他对江年锦说:“刚才判定你是轻微脑震荡可能是出错了,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还得去补做个检查,判定一下是不是脑袋撞坏了。”
江年锦终于乖乖收了声。听溪在一旁憋笑都快憋岔气了。
那医生看了听溪一眼,也没打算放过她:“苏小姐,我让你去做的检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
“……窠”
只是转入普通病房之后,听溪没和江年锦说一会儿话就被江年锦赶出来了,他还是不放心,非得让阿府押着她去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的结果和听溪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问题,是江年锦和医院大惊小怪了。
阿府拿到报告,也放了心。路过儿童病房的时候阿府往里指了指,说:“ailey小姐就在这里。”
听溪往里看了一眼,对阿府晃了晃脑袋:“走吧,去看看。”
儿童病房不比成人病房,喧闹很多,不时就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沈庭欢一人坐在ailey的床头,牵着ailey的小手这会儿还有些失魂落魄的。听溪轻轻敲了敲门,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阿府守在门口没动,听溪一人走进去的。
沈庭欢直到听到了脚步声,她才冷不丁的回过神来,看到进来的人是听溪,她连忙站了起来,显出几分局促。
听溪朝她微微一笑,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声的说:“你坐吧,我只是来看看ailey,她怎么样了?”
沈庭欢看了看ailey,眼神柔和。她给听溪让步,让听溪走到床头,那个位置可以更好的看清楚ailey。
“医生说挂完这个水低烧能退的话,就没事了。”她的声音哑哑的。
听溪“嗯”了一声,也算放了心。她抬手抚了抚ailey的发辫,那柔软的发辫,缠住了她的手指。
ailey的脸色已经比刚送来的时候好了很多,额上的温度也比在车里正常了些。听溪看着她这个小小的人儿,都觉得后怕。谁能想到,这个无波无澜躺在这里的孩子,刚刚经历了生死。
没人说话,病房里特别的静。
沈庭欢拉了听溪一下,她说:“我们出去聊聊吧。”
听溪点头,松开了ailey,跟着她出去。
阿府还在外面,看到两个女人出来,知道她们一定是有话要说,他又避嫌似的让开了。
沈庭欢看了阿府一眼,笑了。这段时间以来,沈庭欢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也好久没有再对谁笑过了,此时一笑,那眉目里的芳华倒是回来不少。
“年锦他,还好吗?”沈庭欢问。
“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那我就放心了。”
沈庭欢拉着听溪在过道的座椅上坐下,她一侧脸,听溪借着明亮的灯光看清楚了她嘴角的那一块淤青。
“你的嘴角的淤青怎么回事?”
沈庭欢摸了摸嘴角:“没事。”
“是刚才成安会场里的那个男人?”
听溪脑子里下意识的就闪过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武莽之人,会动手打女人也不觉得奇怪。
沈庭欢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男人带着她去沙发里坐下之后,左等右等听溪都不回来,没一会儿他就不耐烦了。而就在这时,他又看到了诺曼.文森特把听溪带出了会场,自己的猎物无端被抢,他气急败坏之下拉着沈庭欢去成安会场楼上的房间想对她施暴,沈庭欢不愿意拼命反抗,他就把她给打了。
好在,baon带着人冲进来,她才逃过一劫。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听溪有些内疚。
“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为了救ailey,你不用道歉,而是应该我向你们道谢。”沈庭欢此言刚落,她站起来转了个身就跪在了听溪的面前。
“唉,你怎么又这样!”听溪想去拉她,这走廊里虽没人,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沈庭欢按住了听溪的手。
“你让我说完。”她目光盈盈恳切的看着听溪。
听溪不动了,由着她。
“听溪,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和年锦舍命相救,ailey才能平安无恙。感谢的话和道歉的话我已经说了太多次,我也知道,这些话无论我说多少次,都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和亏欠。”
沈庭欢哽咽着顿了一下,听溪抿紧了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一直都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场景,歉意和谢意,她都不知道如何接受才算自然。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我甚至以为我会一辈子这样理所当然的坏下去。可是这段时间看着你,我才觉得曾经的我到底有多么让人讨厌。从今以后我也想要做一个好人,像你这样的好人。”
听溪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你比我说得更好。你和年锦什么都不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们的,我知道你们两个都疼ailey,我现在在这里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会用余生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把她教育成像你这样的女子。”
沈庭欢的表情很诚恳,让听溪有些动容,一个女人完成到一个母亲的蜕变,也需要经历着世间的种种,也许沈庭欢曾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