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梨雨最憋不住气,嚷嚷道。
凌封羽压低声音道:“此事等会回去再说,小心有人窃听。”
禹城虽是秦州第一大城,但面积相比天云、苍月、长安还是差远了,五人很快就回到了住所,与其他人会合。一群人聚在一个房间里,凌封羽把方才发生的事情与众人说了一遍,但说到林烈云的时候,他故意把目光移向林烈云,示意让后者来说。
“事关重大,不知有没有人偷听?”林烈云道。于是彭兴和疯僧立即外面查看,待得两位五阶术者都认为隔墙无耳之后,林烈云才开始继续说。
“我发现,凶手使用的戟法与父亲留下的戟法非常像,但又有些不同。”林烈云一口气把话说完。
听罢,陆平道:“如此说来,林少侠怀疑这几件凶杀案是令尊做的?”
林烈云不答,低头不语,很是惆怅。疯僧立即反驳道:“绝对不是,和尚我曾听玄理师兄说,林大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做这种鬼鬼祟祟的勾当。”
“林大侠失踪了十年了,谁知道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陆平道。
“反正这是不可能。”疯僧咆哮道。
“够了!”林烈云忽然拍案而起,吼道。众人都被他这忽然的举动给惊住了,林烈云性子温和,还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
林烈云双手撑在桌面上,脑袋夹在双臂之间垂下,他大口地喘着气,好似一个刚死里逃生的受难者。过了一阵,他的情绪渐渐平复,气息渐匀,他抬起头,淡淡地道:“对不起,烈云失态了。”
道了一声歉,林烈云跌跌撞撞地闯出了房间。众人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封羽叹了口气,先让众人各自回房,然后和柳夕荑一同去寻林烈云。
林烈云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仰望夜月,不知不觉出了神,就连凌封羽和柳夕荑来到他的身旁也浑然不觉。凌封羽没有打搅他,两人安静地坐在一旁。
与父亲相别十年,对父亲的印象仅存在林烈云的少年时代,每当想起这些,林烈云总会有种失落的感觉。林烈云什么也没有刻意去想,任凭感觉带着他的思绪飘回过去。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过了好半晌,林烈云的思绪总算是回到了身体之中。直到这时候,他想意识到凌封羽和柳夕荑的存在。
“凌兄,抱歉,让你等久了。”林烈云歉道。
凌封羽笑了笑,道:“可不是嘛!都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林烈云只好再次道歉。凌封羽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
“林小子,你是在想令尊吧?”凌封羽神色稍敛,问道。
林烈云微微颔首,道:“从我记事起,我的家人就只有父亲而已。只可惜,过去了十年,父亲的影子也逐渐模糊了。”
“年少之时,父亲就带我在秦州各地游荡,我们去了好多的地方,直至来到一座深藏高山之中的小村庄,日子才算是安定下来。”林烈云回忆起往昔,不禁叹道:“我一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四处搬家,直到那一天,我才终于明白。”
“那一夜,一群人忽然闯进了那个平静的小村庄,他们四处纵火,肆意厮杀。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是来找我们的,而这些年的躲藏,也是为了避开他们。父亲不忍村民们惨死,便冲出去与他们厮杀。只可惜独木难支,小村庄还是被毁了,我和父亲也逃离了小村庄。”
“后来我们在秦州的山脉中躲藏了一阵,之后的事情凌兄也知道了。父亲带我去安州,却在长安城附近失踪了。”林烈云叙述完毕。
林烈云眼中充满了迷茫:“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相信父亲绝不会是杀人凶手。他从小教育我,做人要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因此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凌封羽静静地听林烈云说完,才道:“我也觉得,凶手不一定是令尊。”
“凌兄有线索了?”林烈云急问道。
凌封羽却是摇了摇头,道:“线索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不能光凭借一套戟法招式就认定凶手。会这套戟法的人很少,但并不是没有。你用的这套戟法是龙狩军团林普道前辈传下来的,也许他还教过给其他人,譬如说龙狩军团内的其他人。”
想了想,林烈云深觉有理,道:“的确有这样的可能。但是究竟凶手是谁?难道是龙狩军团的人吗?”
“这我也很难确定,不过既然会这套戟法,那么凶手或多或少都与令尊有关系。如果我们继续追查这件案子,或许能够找到有关令尊的线索。”凌封羽道。
闻言,林烈云精神一阵,道:“如此甚好。那我们要把这一发现告诉向天御吗?”
凌封羽摇了摇头,道:“勿要如此,我们相信令尊不会是凶手,但帝国的人并不一定也会这样想。要是他们疾病乱投医,把令尊误认为是凶手,那可就不妙了。”
“那就全听凌兄的。”林烈云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凌封羽也是笑道:“至于连环凶杀案的事,我们还是别问太多,以免向天御他们生出疑心。”
“走吧!我们先回去吧,大家可是很担心你。”凌封羽道。于是三人一同返回,凌封羽又把众人聚集起来,商议好了明天的行程,便各自回去歇息,只等明日继续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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