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中间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是名老妇人,她正拿着条鞭子,看起来很生气。另外一人则比较年轻,不过他此时的样子颇为狼狈,坐在地上,身上还挂满了伤。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老妇人愤怒地挥起鞭子,周围人都赶紧躲得远远的。
眼看着鞭子就要打到年轻人身上,郑城主赶忙出手拦下。他紧紧抓住鞭子,对老妇人问道:“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打他?”
“这位是孤雁城的城主大人。”旁边的侍从替郑城主介绍身份。
一听此言,老妇人顿时嚎嚎大哭起来,弄得郑城主莫名其妙。郑城主只好安慰道:“你为何要哭?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见老妇人泣不成声,郑城主只好把目光移向那位年轻人,谁知那年轻人一直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语。
就在郑城主不知该如何安慰的时候,那老妇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她先指了指年轻人,对郑城主说道:“让城主大人见笑了,这是老身的不肖子。”
“原来是一家人。”郑城主暗自松了口气。既然两人都是一家的,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于是郑城主说道:“老人家,出了什么事吗?”
老妇人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开始哽咽起来:“这不肖子,天天只会蹲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想让他出去找份工作,他又诸多借口,推三阻四。城主大人您说,这样的不肖子留着有什么用?”
听老妇人这么一说,周围的群众开始议论起来,纷纷指责年轻人的不肖。年轻人歪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任由别人指责。
郑城主听老妇人控诉后,先是安抚好老妇人的情绪,随即他走到年轻人身旁,问道:“你娘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出去工作替她分担一下?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懂事了。”
年轻人微微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才不是什么也不做,我可以帮娘亲织布啊!我的手艺可好了。”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都轰然大笑。老妇人也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这没用的畜生!堂堂七尺男儿,只会窝在家里织布,连我这妇人都为你感到羞愧!”
“是啊!织布不是女人的活嘛,这小伙子怎么和女人抢活干了?”人们都在嘲笑年轻人的无能。
受到周围人的嘲弄,年轻人的头低得更低了。郑城主叹了口气,对年轻人道:“小伙子,织布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情,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我不知道我自己能干什么?”年轻人都快要哭出来了。
老妇人怒极,拿起鞭子就要抽下去:“没种的东西!要是什么都不会,那就到南方打仗去!好男儿本该热血疆场,若是能立下战功,封王封侯,回来还能光宗耀祖,告慰你爹的在天之灵。”
闻言,郑城主有些愕然,他不知这是不是老妇人的气话:“老人家,到南边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妇人叹道:“男儿本当行走四方,而不是一辈子窝在城里,做一个只会织布的人,空度一生。刚刚老身说的话有些过了,但这不也是希望自家孩子能有所成就吗?”
“可是儿子常陪伴在身边,做父母的不是应该高兴吗?”郑城主道。
老妇人苦笑道:“老身当然高兴,但这样只会害了孩子。如果他一直待着这个边远的小城里,一辈子能有什么作为。为人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家孩子能出人头地?”
“离家万里,孩子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岂不让人忧虑?”郑城主道。
“莫非让孩子一辈子留在这里,终其一生无所作为?”老妇人看着郑城主,意味深长地道:“凡事利弊共存,想要得到什么,总得要承受相当的风险。难道城主大人希望郑公子一直留在家吗?”
“这”郑城主为之一滞,他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娘,我知道错了,我会学好本领,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年轻人突然跪下,哽咽着给老妇人磕了几个响头。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娘亲也不是非要你封侯封王,只是希望你能够有点出息。就算百年之后,我也有面目去见你死去的爹。”
说罢,老妇人向郑城主告辞后,带着年轻人缓步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郑城主一时僵在了原地。过了好一阵,他的侍从来喊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我们继续走吧。”这场家庭纷争很快就结束了,但却在郑城主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同为父母,老妇人的做法让郑城主大为惊讶。
“好一句‘男儿本当行走四方,而不是窝在城里’。轩毅一直想四处闯荡,我却担心他的安危,不让他离开孤雁城。我这么做,真的对吗?”郑城主喃喃自语,心中不断回响着。
郑城主的马车缓缓驶去,围观的人群也早已散开。与此同时,就在附近的某条巷子里,凌封羽五人正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殿下,末将刚才演得还可以吧!”陆平笑道。他正是那位年轻人的扮演者,此时卸了妆,才露出真容。
原来,刚才在街道上发生的纷争,正是凌封羽等人计划安排好的一场戏。
彭兴不屑地道:“你又没做什么,柳姑娘才最大的功臣。”
“陆将军也配合得很好,没有陆将军的帮忙,夕夕也演不下去。”柳夕荑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