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芃润将胡庆习武的事问了个底清才放同春走。
他回到厅中的时候,秦清玉依旧盯着邀请信发呆。
沈芃润见秦清玉面带忧思不禁问道:“秦姨怎么了?”
“没事!”秦清玉微微一笑收起了请柬:“若是你今个得空,能不能请你爹爹过来吃顿饭。”
沈芃润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您说晌午还是晚上?润儿这就给您请去。”
适晚,沈羡陵,沈芃润,秦清玉,沈茗嫀,用饭后围桌而坐。
秦清玉将请柬让其他三人逐个看了才道:“你们都看了,帮我出个主意,该如何回复庆国夫人。”
沈芃润正喝着茶闻言微微一愣:“不就是入宫赴宴吗,到时候您和三妹妹过去就是了。说不准润儿还会陪着你们一同过去呢。”
“我不是担心这个。”秦清玉转向了沈羡陵:“老爷您的意思呢?”
沈羡陵望着秦清玉温润一笑:“既然是庆国夫人请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正好带着嫀儿去见见世面。今年的端午宴只怕要盛况空前了。我也收到了请柬。我听说除了茶道上的雅客收了请柬,织造高手以及烧瓷的能工巧匠也都受邀入宫了。此次君上为了迎接大周太子的驾临,把咱们吴越最闻名遐迩的茶叶,丝绸,刺绣,瓷器都做了重新的品评。届时各世家的姑娘公子以及各行各业的能人都会入宫。而此次男宾所处的明阳宫和女宾所处的丽华宫只有一门之隔,两宫之门又都是开放的。嫀儿不是想学个手艺的吗?”沈羡陵说着满眼温润的看向了沈茗嫀:“既然你对茶艺没兴趣,其他的呢?比如织造,制瓷之类。到时候可有的是机会!”
“好啊!”沈茗嫀想在城北建院子,至于要做什么,她还真的没想好,如果有此良机她自然是心生向往了。
秦清玉微微叹了口气:“可是,请柬上是以筹办品茶大会沈老板夫人的名义邀请的。妾身去不合适......”秦清玉心里是清楚的,虽然名义上她和陆秀英都是沈羡陵的夫人,但是若论名正言顺。她没有底气。
“阿玉!”沈羡陵见秦清玉当着孩子的面如此说连忙道:“庆国夫人的邀请可是不能回绝的。家里的事,自会有解决的办法......”
“老爷您看,不如这样,让妍儿和嫀儿一同过去。妾身就以身体抱恙回了庆国夫人可好?”
“这......”
“老爷。也只有此法了。”秦清玉说着将一枚精巧的白玉标牌放到了沈羡陵手中:“还请老爷将这枚入宫凭证交给妍儿吧。”
“不好!”沈羡陵摇了摇头反手又将白玉标牌放到了秦清玉手中:“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庆国夫人两次邀请的都是你,若是你不去只怕不好!此次只能委屈你了,阿英那边我来说,你放心去就是了!”
秦清玉一时语塞。她心里清楚,若是她和沈茗嫀就这么入宫了,对于素来好强爱面子的陆秀英来说,无疑是一记狠辣的耳光,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这宫如论如何都是不能入的!若她是一定要入宫的话,也得把陆秀英请了去。
主意已定,秦清玉连夜给庆国夫人写好了回信。一大早就差福叔送到了胡府。
端午节历年都是西都最为盛大的节日。
从五月初一开始,整个西都乃至整个吴越都融进了节日的欢庆中。
出嫁的女儿会带着备好的粽子、艾叶、五毒灵符回娘家。
家户户挂钟馗像,悬菖蒲、艾草、佩香囊、备牲醴......
自五月初一开始,凡家中有未嫁的姑娘。都会由娘亲每日晨起为女儿梳妆、画额、佩长命缕。
秦清玉也依照习俗为沈茗嫀梳妆打扮。
画额是吴越历来已久的习俗,自五月初一起,每日晨起取雄黄合酒洒之,涂额头,以避毒物。
长命缕是用红黄蓝白黑五色丝线合股成绳,系于臂膀。或者在五彩绳上缀饰金锡饰物,挂于项颈。也有五彩绳折成方胜,饰于胸前,五彩绳结为人像戴之,以五彩丝线绣绘日月星辰乌兽等物。敬献尊长。五色丝象征五色龙,可以免除瘟病,使人健康长寿。
秦清玉今年为沈茗嫀做的是一条五彩绳上挂着一枚平安如意锁。
秦清玉本来也是给沈芃润做了的,只是沈芃润觉得那是小孩子才佩戴的东西。硬是不愿意上身。秦清玉也就没有再坚持。
秦清玉才为沈茗嫀装扮好就见阿顺笑嘻嘻的跑进来禀报:“夫人,周公子和一位李公子带着两大车礼物来拜访您和姑娘,二公子已经陪着他们在正厅吃茶了。”
“啊?”沈茗嫀一惊站了起来:“那李公子什么样?”
“生的别提多俊秀了。”阿顺笑道:“周公子说了,三姑娘前日过去,这位李公子的病就大好了,今日特意带着他前来谢您!”
“啊?”沈茗嫀想起那日周子杰的话。不由的心慌了起来,若是他当着娘亲的面信口开河如何是好。那日回来后,她只告诉秦清玉李天宝的病症,连姓名都没有提到。至于周子杰所说的什么哥哥,沈茗嫀压根就不信。更别说什么婚约了。此刻听到他们二人一同过来,沈茗嫀心里就打起鼓来了。那人真是一根筋,都给他说了不是!还这么上门来了。
秦清玉却显得很惊喜连忙笑道:“真的好了!走,咱们快去看看!”
采香听到周公子带着厚礼来访,连忙为沈茗嫀母女掀起了门帘。
周公子不是过来下聘礼的吧。他行动的也太快了点吧,怎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