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年小饮了口茶才笑道:“自然是从那些为胡二爷买裙子的姑娘口里喽!你这个做义妹妹的竟是如此的后知后觉!”
沈茗嫀微微一笑:“最近我亲哥哥也病了!”
李锦年一挑眉:“哪个亲哥哥,不会是情哥哥吧!别说你的哥哥们还真多啊!”
“别说笑了,是真的病了。”
两人又闲聊了会,李锦年便带着丫鬟告辞了。
李锦年一走,沈茗嫀就差阿顺去打听胡庆生病的事情了。
阿顺直到天黑才回来。
“胡府的人说二爷的确是病了,尚父大人为了让他静养,把他送到外地了。”阿顺说着话挠了挠头:“他们不透露到底是哪里,他还说因为您是二爷的义妹才告诉您二爷不在西都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呢。”
“噢?”沈茗嫀不由的握紧了拳头,连告别都没有,看来是病的不轻了。
想想这些日子来胡庆的照顾,沈茗嫀内心隐隐有了愧疚之意。
入夜。
沈茗嫀靠在床榻边望着胡庆送的那个宝石的院子模型发呆。
一旁的圆桌上放着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
沈茗嫀之前是打算把胡庆送的那个模型卖掉的。整个模型都是由宝石和珍珠做的,肯定值不少钱,但是一想到如今他病了,这又是他送的,沈茗嫀就打消了卖掉模型的主意。
如此一来,建院子的钱就不大够了。
实在不行就先建立个院墙,圈块地算了。
沈茗嫀悠悠吐了口气:“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到用时方恨少!”
站在一旁的采香忍着笑意道:“您还哭穷啊!瞧您,零花钱都够建一处院子了,普通人家整个家底也没您的多!”
“这也不是我的钱。”沈茗嫀蹙了蹙眉头:“怎么才能赚大钱呢!如果我也和李姐姐一样能干就好了!”
“姑娘,您何不学学李姑娘呢。或者帮她卖衣裙呢!只是城北那地方偏僻,也不是做生意的地。”采香咬了咬唇:“不过那边可以做衣服。您想想,如今李家的成衣大卖了,他们一定是大量的做衣服,他们的人手。地方都会吃紧。如果姑娘这个时候与他们合作分成,想必李姑娘一定会答应的。绣娘,原料都是现成的,李家肯定会帮姑娘都落实好的。再说了衣服可是一年四季都需要的!又不愁卖不出去。姑娘您说呢?”
沈茗嫀盯着采香眨了眨眼:“没想到。你还有这头脑!反正我也没想好那边做什么,不如就按照你说的来!若是好了,你以后就是咱们铺子的二掌柜了!”
采香连忙道:“姑娘此话可是当真的!”一旦成了掌柜的,她就不再是一般的婢女了!这样她和周公子的距离就更近了。
“当然了!”沈茗嫀一挑眉:“只要能赚钱,就放手去做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先把院子圈起来,我再找李姐姐谈。”
翌日。
沈茗嫀,沈芃润,采香,福叔四人,就出门买料,寻人建立院子了。
好在福叔认识了个建造的熟人。
听了福叔的介绍,那人便差伙计拉着木料朝城北去了。
几人来到卧蚕山麓时,正是晌午。
好在密林掩去了烈日,碧草如茵。还不算太热。
沈茗嫀坐在车上,老远的就听到前方一片吵嚷声。
遥遥的听着似乎是男人们喝着号子的吆喝声!
由于车窗户一直开着的,沈茗嫀眯着眼睛,遥遥的望着那片地。
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不少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妹妹!”沈芃润骑在马上看的更清楚些:“你瞧,那边怎么都动工了?是谁抢了咱们的地了?”
“不是吧!快!咱们去看看!”
车子停后,沈芃润上前挽着沈茗嫀下来:“你看,这都建了不少了!”
原本开阔的草地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木料,青砖建的院墙也有半人高了!
百十个赤膊的工匠们正热火朝天的忙着。
瞧着这处院子极大,几乎把这边草地都覆盖住了。
比记忆中孙家的别院还要大出不少!
沈茗嫀眯着眼睛四处的张望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闯入沈茗嫀的眼帘。
他正同一个身穿短衫的工匠说着什么。
他面带微笑。手里还摇着一柄雪白的折扇。
是他!
孙致远!
沈茗嫀一时呆住了。
怎么会!
他怎么会抢先在这里建了院子?
胡庆不是说还没有人在这边建造的吗?为此他还求君上给了特批的。难道孙家也去求了?
“喂!”沈芃润也瞧见了孙致远,扯着嗓子喊道:“姓孙的,你过来!”
孙致远正同工匠说着,猛地听见有人喊姓孙的。回头一看。沈茗嫀蹙着眉头正站在树荫处。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锦袍,男儿装扮,说不出的俊俏洒脱。虽是最低调不惹眼的颜色,孙致远却觉得她光彩照人,一时看的有些失神。
她应该还不知道他提亲的事吧!
若是知道了,会怎么对他?
想到此处。孙致远便觉得心里一阵发虚。
见孙致远只望着沈茗嫀发呆,沈芃润又提高了声音:“我叫你过来!没听见吗?”
孙致远一愣,连忙跑了过来:“见过沈二公子,沈三姑娘!致远这厢有礼了!”
“去!”沈芃润一摆手:“哪里来得这么多酸礼!我问你,是不是你占了我妹妹的院子!要是你的话,我也懒得废话了!麻利的给我滚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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