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沈羡陵轻步而至,上前越过陆秀英挽住了老夫人:“瞧您,怎么还和个小丫头置气了。一个毛丫头怎么能担当起您去给她庆生,这不是让她折寿嘛。再怎么说,嫀丫头也是娘的亲孙女,您就看在儿子的面上不要和她生气了。嫀丫头已经说了她不会庆生的,方才已经差人给胡二爷传话了,能让她二哥出来就是她最好的礼物了。您不知道这次多亏了胡二爷,那胡二爷如此帮润儿还不是因为他对嫀丫头有意。娘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说不定明个润儿就回来了。您用饭了嘛?要不今晚儿子陪您用饭。您想吃什么......”
陆秀英眼巴巴的看着沈羡陵搀扶着老夫走向了内院,内心深处狠狠地叹了口气。做娘的还是跟儿子亲,三言两语的就这么回去了。
沈茗妧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望着陆秀英,噘起了嘴。
沈芃涛抬脚踢了踢雀舌:“快走吧!”
沈茗妍蹲下身来在沈茗嫤耳边说了几句。沈茗嫤挽着裙摆跑向了陆秀英扯了扯陆秀英的衣袖:“娘亲,嫤儿饿了,要吃娘亲做的糖果果。”
“乖!”陆秀英拉着小女儿缓缓朝内院走去。
沈茗妧拧着眉看了看沈茗妍:“爹爹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不知道!”沈茗妍摇了摇头:“方才只怕奶奶生气,没有注意外头。”
“哼!”沈茗妧:“你能注意什么!”说完一跺脚追着陆秀英去了。
沈芃涛上前拍了拍沈茗妍的肩膀:“妹妹不要和二丫头一般见识!大哥和你一起回去。”
沈茗妍温婉一笑:“没事的。”余光一闪看到门外一辆青布小车缓缓的驶开了。
青布车上,素裙的许惠芳悠悠吐了口气。
昨晚,王宏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又被王烨逼着去衙门做人证,证明沈芃润闯进大都督府是受了他的邀请。
王宏自然是不愿意,但是王烨和王睿父子是铁了心的让他去作证。王宏迫于父威及祖父的恳求忍气吞声的去做了证。回府后把自己房中的物件砸了个稀巴烂,之后便怒气冲冲的骑马去了演武场。
许惠芳是第二日柳管家将人送到衙门时才知道有人夜闯大都督府的,整个晚上她都陪着王宏的。自然知道那两人不是王宏邀的。原本知道王烨因旧情人罚了儿子许惠芳心里就不受用,如今又见王烨为了救出旧情人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做伪证,心里就越发的不受用了!
冯氏乘机告诉了许惠芳王烨一直对旧情人余情未了,又详详细细的将当年两人差点为情私奔的事讲了一遍。
许惠芳气不过,便让冯氏带着她一同来了城东大宅,正巧碰到了沈家老夫人发威的场景。
“姐姐,您看到了吧。”冯氏声音细细的:“宏哥儿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受了罚,还要去做伪证。也难怪他气不顺了。小舅爷这顿打怕是要白挨了。”
许惠芳只闭着眼睛不说话。心里暗暗想她的夫君不是也有别的女人嘛?只有让她自顾不暇才不会去祸害别人。
主意已定,许惠芳微微笑道:“回去吧!受苦的总归是女人!她也不易!”
“夫人您就这么忍了?”冯氏连忙敲着边鼓:“我才听了爷身边的小厮说了,前几日爷可是悄悄去见了她的。说不准她那儿子就是因他们私会才打了小舅爷!说白了就是冲着您来的!”
“闭嘴!”许惠芳猛地睁开了眼睛:“少攀扯我!你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吗?”
“姐姐。”冯氏撇了撇嘴:“我能有什么目的,总归还是希望您和爷相亲相爱,我们做小的也好过不是!”
“够了!”许惠芳不愿意再和冯氏说下去,心里只盘算着,如何才能结交上沈羡陵的另外一位夫人。
冯氏吹了吹手指,心道,你不愿意,我会带你来?分明是怒气冲冲的来了,这会子又装大度了。你许惠芳什么心性我冯媛还不了解,好戏想必不远了。
霞光隐尽,夜色降临,青布小车挂着小盏风灯缓缓的朝着大都督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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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胡庆的青布小车才刚刚离开府邸。
夜色之中十分低调的朝城西驶去。
今日胡庆同沈羡陵见过沈芃润之后才知道胡家父子已经去衙门翻了供。
那主事高森见大都督亲自来说情,当即就想放人。但是大都督王睿又表示护院的伤未好,沈芃润可以放,但是那伤人的帮手不能放,至少也要等护院的伤好了才能放。沈芃润自然不愿意一个人出来,一定要等着周子毅一起才愿意出狱。
回到胡府后胡庆将事情向胡进思讲了一遍。听到事情都解决了,胡进思便让胡庆回去歇息了。
胡庆回到悠云居便为沈茗嫀准备生辰礼了。沈茗嫀差人传话她不过生辰了。但是胡二爷还是坚持把礼物准备好,只待明日亲自送过去。从阿顺口中得知沈茗嫀不过生辰的借口是她之前的授课先生重伤未醒,又命人备了上好的滋补药材,让阿顺带了回去。
用了晚饭后,胡庆正为沈茗嫀备礼,胡进思又差人将他叫了过去,让他再去看看周荣那边的情况。
胡庆自然明白爹爹的心思,既然知道了他是大周太子,凡事就要多思虑些了。不能做的太过,但也不能做到全然不理。
胡庆来到城西那处院落时,天已经全黑了。
同春上前叩门,没多会,一名青衣小厮开了门:“胡二爷有请!”
胡庆穿着黑色锦袍,披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