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雷豹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来说,墨金就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这样传说级的人物就出现在身边,他想不激动都挺难。想当初,自已不也有过那样的经历吗?为了能见一见他,冒着大雨,硬是蛰伏了一天一夜,可惜的是终没如愿。
想不到,两人竟然会有这样的际遇,在那样的情形下,有了最亲密的交缠。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温柔心中苦笑。
“小柔,其实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就你这老实巴交受气包的小样儿,不找个有能耐厉害点儿的男人,出门肯定会被人欺负。就说你每次去市场买菜,那些菜贩子哪次不是看你人和气好欺负,呼来喝去的,这要是跟了石井琛,再去市场时,就把他领着,看谁还敢炸刺儿。”那人一身的dà_boss阴暗气息,不用说话,光往那一站,拿眼神儿都能把胆小的吓尿裤子。
“你觉得我要不要再拿根绳子,栓在他脖了上,拿手牵着走?”这要是被那人知道,他还有这种功能,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景红说的这事儿,其实只是巧合,没她说的那么夸张。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刚好两人都休息,就准备买些食材回去,做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已。到了市场,两人分头行动,景红去了海鲜区,而她就去了疏菜区。
早晨刚开市的青菜都很新鲜,尤其是顶花带刺的小嫩黄瓜,光是看着就想咬两口。温柔第一个就选的它,生吃凉拌都很不错。哪知道刚一伸手,就被摊主叫住:“唉,唉,不让自已动手,你这么捡不是都捡坏了吗,也不是多贵的东西,才两块钱一斤,用不着东挑西捡的。”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温柔也没跟她计较,笑了笑,站到一旁。女人拉长着张脸,捡小黄瓜的动作也是怨气十足。称好了斤两,往她面前一摔:“三斤半,七块。”
“嗯。”温柔低头捡了把水萝卜递过去:“要一把这个。”又挑了块西兰花:“再称称这个有多少——”
“那个西兰花不卖。”
咦?温柔以为自已听错了,抬头就看见女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把她挑的西兰花又丢回了菜摊上,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好景红买完了海鲜回来,听见这话,二话不说的冲过去就开骂:“你是不是脑袋有病,不卖还往上摆个屁啊。”抓起那袋称好的黄瓜往地上一摔,拉着温柔的胳膊就走:“你也是,卖菜的摊子这么多,非跟个精神病在这里干耗,快走——”
“你说谁是精神病?”女菜贩从摊位后绕过来。
“谁问我就说谁,怎么地,想干架啊?”景红撸胳膊挽袖的就往前上,被温柔硬是拽住往后拉:“行了,景红,别跟她一般见识,走了。”
“你才脑袋有病。”女人有些欺软怕硬,看景红又横又凶,声音也跟着小了不少,也没再往前凑。
温柔把景红拉走,这事儿也就算拉倒了。两人直走出十几米远,就听见女人比刚才的声音还尖还细的大骂:“你死人啊,光知道跟那个小狐狸精鬼混,连菜价都忘了定,这生意怎么做,干脆黄摊儿算了。”
“你这老娘们,胡说八道什么,不闲丢人啊?”
“你能做出来还怕我说呀?”
“你……不干……出兑……”男人像是理亏,音量放低,隐约还能听见几个字。
温柔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才那女的态度恶劣。丈夫在外头养小三儿,自已拼死拼活在这里苦干,放在谁身上心情能好?那颗西兰花,也不是她不肯卖,是有原因在里头。这么一想,倒也挺能理解她的。
景红可不这么想,用她的原话就是:“别给她找借口,她心情不好就可以找别人发泄啊?她是卖的,我们是买的,难道花钱还得听教训啊?你就是老实,被她嗤嗒,不会转身就走啊,哪里不能买菜。”
“好了,景大爷你消消火,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景红斜了她一眼:“下次注意哈。”
“知道了。”
打从那以后,温柔就被景红时不时念叨上一回,倒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能把石井琛和这件事扯到一块儿去,真是服了她了。
景红见温柔不以为意,随即道:“你还真别就不服气,要真是把他当狗牵出去溜,那也是头野性黑背(狼狗),跟你这只绵软小白兔正好绝配。”
“得,有劳您老人家考虑这么周全,我先谢谢了。”温柔抱着拳弯腰鞠躬。
“小柔,我这可不是跟你说笑,你当成正事儿认真考虑下。”
温柔转了转手里的杯子,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那好,我们走吧。现在这个时间,估计阿豹也起来了。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下。”
“景红——”温柔欲言又止,停了会儿才又接着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是你自已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景红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脸上微微一红,难掩尴尬的干笑两声:“哈——,小柔,被你看穿了。的确是石井琛授意的,不是他自已说出身份,我和阿豹又哪里猜得到。不过,他这也是种诚意,阿豹说,像他这样的人,掩饰身份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跟人提起。归根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就冲这一点,我就无条件的支持他。小柔,这样的男人真的挺难得,你可要想好啊。”
温柔低垂着眼帘,内心交战的再激烈,面上也没带出分毫,平静的像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