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没失落多久,捡柴的父子二人组就回来了。霍中溪背了一大捆枯树枝和杂草,小霍侠也象模象样的背了几根树枝在背后,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娘,看,”小霍侠一脸的兴高采烈,可见玩的是十分尽兴。

沈曦不忍拂了孩子的好意,赶紧压下对前路的担忧,笑意盈盈的夸奖小霍侠,“儿子,你太能干啦,竟然背了这么多的柴,沉不沉呀,”

小霍侠很豪气的挥了挥手,“不沉。”

沈曦瞥了霍中溪一眼,霍中溪笑眯眯的和她对望一眼,却是伸出手,很男人式的拍了拍霍侠的小肩膀,

有了父亲无言的鼓励,小霍侠用力的挺了挺胸膛,一脸的光荣与坚强。

沈曦早就知道,父亲是孩子成长中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男人的坚强与稳重,以及男人给孩子带来的安全感,都是一个母亲不可能给予孩子的。在这五年之间,沈曦早已发现了霍侠的内向与少语,虽然她曾尽了最大努力去引导他,可很显然,她温柔足够,却缺少霸气和豪气,所以,霍侠仍旧是在以自己的方式适应着这个世界。

而现在,有了父亲的引导,特别是这个父亲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站在了人类的巅峰,小霍侠心中立刻就把父亲当成了自己最大的安全港湾,在这个安全港湾里,他才流露出了孩子幼稚与天真的一面,脸上多了开心和笑容,而当他和这个让他崇拜至极的父亲相处时,也在时时刻刻的模仿着父亲的一切,包括动作,包括话语,包括气质等等……所以这些日子来以,小霍侠的变化十分明显,性格开朗了许多,也不再那么沉默寡言了。

对于小霍侠的这种变化,沈曦自然是喜欢的,所以她立刻接过了小霍侠的柴,并给予了言语上的鼓励和夸奖。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了母亲的认可,小霍侠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自信也多了。

沈曦生火,霍中溪在水边站定,剑快如闪电,肥嫩的大鱼就一条条被挑出了水面,叭嗒嗒落在了沈曦附近。

沈曦不敢弄滑溜溜活蹦乱跳的活鱼,只好仍由霍中溪一一开膛剥鳞收拾了。收拾好洗干净后,拿到沈曦这边烧烤。

对于烧烤沈曦并不陌生,在上辈子那个一切都很发达的社会,没有几个人没吃过烧烤,所以对烤东西大家都不陌生。对沈曦来讲,最大的困难就是火候的问题,以前是用不见火苗的炭火,现在却是用明火烤,沈曦怕搞不好会烤焦。

手边只有盐,没有别的调料,沈曦将鱼内外都抹了些盐腌渍起来,然后架起火堆,用树棍将鱼串起来,放到火上慢慢翻烤。由于沈曦的刻意小心,鱼总算是没烤糊,可是串鱼的树棍却被烧着了两次,树棍上串着的鱼都掉进了火里,实在是让沈曦有些措手不及。

烧好鱼后,沈曦喊那父子俩吃饭。大概是由于亲手捡了柴又亲手抓了鱼的缘故,小霍侠吃的格外的香。吃罢饭,一家三口继续赶路。

一路跳呀跳,在这有节奏的跳跃中,吃饱喝足的沈曦不久之后就在霍中溪怀中睡了过去,倒是小霍侠,颇为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一路上都保持着兴奋和清醒。

中途又落回到地面吃了一顿饭第二次落地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这次,他们停留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晚饭仍旧是烤了一只野味,然后一家三口在一块巨石下裹着被子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沈曦就被清晨的寒气冻醒了,她张开眼先看看儿子,见小霍侠裹的严严实实的睡的正香,这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霍中溪睡觉轻的很,沈曦一动他自然也醒了。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湖泊旁边,洗手洗脸进行洗漱,刚打理干净了,霍中溪却突然抱起沈曦,几步冲向小霍侠睡觉的地方,将沈曦迅速塞进巨石下,急匆匆的说了声:“有人。”然后他迅速站起身形,面向南方,挺身而立,手却是按紧了腰间的剑。

沈曦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能让霍中溪如此如临大敌的,必定不是平凡人。生怕拖了霍中溪后腿,沈曦乖乖的趴在巨石下,刻意挡住小霍侠,一声也不敢吭,但两只眼睛也是盯向了南方。

清晨的森林中,弥漫着浅浅的薄雾,虽然不至于对面不见人,但二三十米外,就看不见对面的情况了。沈曦见看不清来路,只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清晨的森林,并不寂静,不知名的虫鸟时不时的就发出一些叫声,仔细听来,是很热闹的。但在这虫鸣鸟叫中,沈曦也慢慢听到了沙沙的走路声。这声音很杂,听起来不象是一个人,象是好几个人在同时走路。

森林中多的是枯枝败叶,这些东西堆了不知多少年了,都腐烂成泥了,是以在森林中行走,绝对不应该是象在平地上走那样轻便灵活。

可沈曦听到的声音,就好象是有人走在平整的沙地上一样,连自己都听出不一样了,难怪霍中溪会如此紧张了。

沙沙沙,沙沙沙……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沈曦也越来越紧张,她紧紧的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敢眨的死死盯着来路。

有两个白色的身影慢慢在雾中显出了轮廓,体形粗壮,身材高大,看来是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身穿白衣,一人抬着一只胳膊,歪着一边肩膀,似乎肩上在抬着什么。

当他们越走越近,终于从雾中露出真容时,沈曦还真是有点意外。

来者一共四人,是四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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