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的伤并不算重,也可以理解为我这具身体本身恐怕缺少痛感神经,或者说它们转移到了耐伤痛的方面。刀伤、摔伤,尤其是左肩的一处,我似乎能感到它现在仍旧向外渗着血,可肌肉和神经却很麻木,并没有我所知道的那么痛苦,甚至没有影响我近乎瞬步的无声无息的奔跑,这大概是市丸银又一个千锤百炼的结晶吧!
由于当家老爷子的严格指令,我沿途都没有看见几个仆人,天助我也。而且仅有的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还给我提供了很不错的消息。
白哉住在朽木家的一角,他并没压抑自己的灵压,带着家族世代遗传的那种强大,很方便被定位。我顺着仿佛有樱花香气的味道摸索过去,发现院子里还真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枝桠繁茂得几乎能遮住屋檐的一小半,可是没有花,碧绿碧绿的,也许还不是开花的季节吧?
我把自己的灵压藏起来,栖身在树枝浓密的地方,刚好能看见窗口内某个穿着灰白色合服的少年。
以及,半跪在窗外回廊上、快速地给新窗框粘窗纸的女佣。我实在没忍住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居然真是如此逆天么?98你……竟敢制造出那个朽木白哉踢破窗户跑路的画面——看那女人手法的熟练程度,我想我可以认为那小子不是初犯!
新窗户很快完工了,女人利落地行礼离开。白哉虽然跟她站的很近,却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离开,眼睛始终盯着院子的某处,我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想也知道不会有多美好。
“那根可怜的毛笔就快被你抓断了哟!”我悄无声息地落在较矮的树枝上,笑嘻嘻地朝他摆摆手,“大少爷~~”
白哉被吓得不轻,他的脸猛地转过来,带着一股杀气……呃,如果不算那双缀在他脸上显得过大的眼睛的话,恐怕确实是很有杀伐气的。
“噗!”我没憋住,笑出声来,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张更黑的脸,赞到家了!我毫无压力地跳到回廊上,朝他溜达过去。这位少爷的涵养很好,并没有直接丢把刀过来,而是用冷冰冰的目光转着眼珠跟着我移动。
更赞了!能看到这种脸,溜过来的我简直值死了!
我倚在窗台外,歪着头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笑道:“破坏窗户这种事,看起来不太符合我对你的判断。”
白哉的眉心皱起来,我几乎可以脑补出他半张脸上挂着的浓郁阴影,“对我的判断?只见过一面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这家伙把类似十几岁少年的嗓音压得低低的,真是糟蹋了。
我把手指朝他脸的方向伸过去,其实只是想示意他自己的表情正与年龄拉开越来越大的差距,可伸到一半,就被他突然甩过来的毛笔杆拍中。
“嘶!”我倒抽着气把手缩回来,揉着红肿的手背撇嘴道:“真不可爱。”
白哉微眯了眯眼睛,带着点儿不屑的神色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说道:“凭你的身份,最好是有不错的理由才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我这里,否则,单你刚才那些僭越的话,我可以不用再找其他理由让你……”
“怎么?你要跟我打一架?”我打断他,故意侧了下身,露出腰上的刀柄。
他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以为只要有刀就能赢了么?真是愚昧。”
我咂咂嘴,摇着头感叹道:“性格也是,你那有趣的眉毛也是,怎么都没能遗传你老爸的优良基因呢?”
果然,白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苍纯是他的死穴,我没有猜错,虽然原因未知,但每次都能触发他最真实的情绪。
在这个缺少“淡定神经”的孩子暴走之前,我想确认的事已经确认完毕,急忙理智地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砍过真的虚?”
转的很没水准,不过效果甚佳,白哉露出点提防的神色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拍了拍腰上的神枪,龇牙笑着道:“想不想试试看,能伤了你老爸的虚究竟是个什么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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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衣服还有面罩,自己装扮好。”
白哉抱着我丢过去的死霸装,对我无辜地眨了眨那双大眼睛,皱皱眉。
我们都喜欢可爱的事物,这似乎是人类的某种天然属性,尤其是当你面对着极为符合自己审美眼光的脸的缩小版时,随便一个表情保证都会让你心情愉悦。白哉的脸对于他的眼睛来说,面积可能略显局促,所以他大多时候不愿意完全睁开眼睛。
这会儿,满眼泛滥着迷茫神色的某位萌物,真的让我很头疼。
“喂小少爷,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会觉得我可以带着所有人都认识的朽木白哉混进七番队吧?”
白哉看起来懂了我的意思,当然也听出了我话里的讽刺,但是虚对他的吸引更大些,所以他只是用力白了我一眼——在我看来,也可以算抛了个媚眼。
等他用黑色把自己完全裹起来后,我跃上房檐,对他摆了摆手:“跟上。”
白哉对于别人命令式的口吻还不习惯,露在外面的眉眼忍不住又皱了皱,跟着跳上来不悦道:“你认识路么?”
“只凭一句话就跟着我溜出家门的家伙,没资格问这种话。”我不客气地戳中他要害,转身朝某个方向跑去,那小子立马不言语了,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
我无语,难道所有被封闭了一部分智商的贵族公子哥儿们,都有着一颗比常人更叛逆的心么?他们是被憋久了吧?所以当白哉的大脑缓慢分析出类似“我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