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其妙“照顾”了的我,头疼地看着他带着微妙的不协调的姿势走到门口,终究没能忍住叫住了他。白哉听见我甚至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一脸疑惑地看过来。
“我就是……”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我干巴巴地笑了笑:“没事,就是提醒你小心点,阿散井很有实力。”
白哉犹疑地看着我,过了片刻并没能在我脸上察觉出什么异样,嘴角勾了一下,露出个轻蔑的浅笑:“他想赢我是不可能的。”
我就是……想再多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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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恋……”
忏罪宫,跟不远处的双殛处刑台遥遥相对,这两个东西算得上尸魂界最高的建筑了,不论从那个位置都看得到。建造它们的时候也许是出于威慑的目的,也许是别的,吊桥悬在半空,巨大的风掠过去,就能把人的声音传得很远。
露琪亚挣扎着跑向阿散井微弱的灵压方向,声嘶力竭的吼声像是某种鸟儿的悲鸣。
“喊那么大声干嘛?他又听不到。”我笑着摆摆手,“早啊,露琪亚。”
“市……”露琪亚猛地僵住,本就比常人大一圈的眼睛更是惊讶地用力瞪着,她一点点转向我,然后突然不顾那几只按在她肩上的手,拼命朝我挣扎着要扑过来:“市丸队长!市丸队长,请你阻止大哥!恋次他……求你阻止大哥吧!”
满眼急切的恳求,完全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样……
我就无语了,老实说我拿露琪亚有点没辙,毕竟我并不是真正的市丸银,心思还没经过他幼时那般经历的锤炼。所以我嫉恨绯真,间接害她早死的后果是我每次见到跟她有着同样脸蛋的露琪亚时,都特悲哀地有那么一点点自责。
虽然这事真的不怪我……
加上露琪亚跟她姐又不同,这丫头精明得很,早就透过我跟白哉的接触察觉到了某种猫腻,更不止一两次企图利用我来帮她博得白哉的好感——她在流魂街惯于与人争抢,能从襁褓中活下来就足以说明不是个凡人!
见我不回答,露琪亚又用力地挣了挣,被后面押送的人一把按倒,膝盖撞在木质吊桥上,发出让人肉痛的响声。她却完全不理会,仍然奋力把头往上扬地看向我:“市丸队长!拜托你!大哥他只能听进你的话啊!”
好吧,我用瞬步突然出现在吊桥中间的惊艳登场,就在她的声声哀求下被观众们忽略了。
在当今的穿越大潮中,我无疑是最失败的那个,没有之一!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一手托着下巴笑了笑:“笨蛋露琪亚,胆敢向你大哥挑衅的人,你认为我会救他吗?”
“可……”露琪亚下意识想反驳,刚吐出一个字,发现找不到什么理由,于是咬住了嘴唇,露出跟白哉极为神似的纠结模样。
呃,是不是亲生的姑且不说,总之这两只都很会捉着我的软肋。
“你先想清楚吧,阿散井是为了要救你才这么做,说明你对他很重要,可反过来呢?”我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淡淡地说:“他现在性命堪忧,要想办法去救他的人是你才对吧?总是求别人帮忙,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恋次他……”露琪亚的嘴唇被咬破一处,渗出点血,在苍白的脸色中显得尤为刺目。她跪在地上时腿被撞的不轻,开始颤抖起来,眼眶下有一片浓重的乌黑,娇小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就像一只陷在沼泽中柔弱无助的小动物。
“呵呵,让我猜猜——你是想去组织白哉,但是没法摆脱后面这几个人,对吧?”我笑得更灿烂了,露琪亚听我这么说,立刻投过来楚楚可怜又无比赞同的小眼神儿。
我略为偏了偏头:“那么,想让我帮你逃跑吗?”
露琪亚愣住了,她背后四个傻乎乎的柱子背景也愣了,尽管我的表情十分随意,因为我大概没什么正经的时候——但身为队长,实力是被尸魂界认可的,就算我浑身散发着各种无害气息,那四个负责押送的小喽啰也绝不敢小觑。
“你……你是说……”露琪亚讷讷地看着我,舌头打了结,纠结痛苦的眉眼一点点露出期盼的光。
我就迎着她,把她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哈,当然是骗你的。”
说完,我便站起身,俯视着露琪亚的眼睛慢慢变得空洞,她像一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的花,身上浮起绝望的死气。
别担心……我只能无声地看着她,在心里这么说——别担心,不论是你还是阿散井,你们这些不懂得重视白哉、不能理解他的笨蛋们,反而能陪他更久,到……比我还久。
我不再看露琪亚狠狠垂下去的头和颤抖的身体,把手搭在眉骨处,看了看天:“唔,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呢,露琪亚,我可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晒太阳或者逛逛,你的处刑就不去欣赏喽。”
静灵庭的天空蓝得十分透彻纯净,我敛去笑容,把那片映在我眼睛里便能和瞳色融为一体的蓝记下来,眼睛和声音都很冷:“拜啦……”
我离开时速度很慢,几个押送露琪亚的人心有余悸,始终呆在原地目送着我,直到我快走到桥头,才远远听见露琪亚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事实上我并没有来这里的必要,只是碍于蓝染多疑的性格,务必要我在处刑前确认露琪亚是否能顺利到达双殛。现在看来,除了我这个捣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