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寻找的,在她离开他之后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的那个人。午夜梦回,每次他都是带着治愈人心的的微笑弯下腰来,对着小小的四月伸出白净的手掌,手心朝上的邀请的姿势,轻声说话。
他说,四月,到我这里来。
阿纲,沢田纲吉,爸爸,父亲!
四月又变成了那个穿着白色睡裙光着脚的6岁小女孩,她不顾一切地呼唤着这个人想要抓住他的手,她好想他,很想他,她不想要再失去任何人了!
四月,到我这里来。
阿纲!四月努力踮起脚尖试图碰到他的手指,小小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向前伸去,最终碰到的是一片冰凉。阿纲就在那一头,很近,隔着透明却无法穿过的屏障,安静地微笑着,向她伸着手掌:四月,到我这里来。
阿纲!阿纲!我过不去!四月大声喊着,小孩子尖叫的声音如此凄厉甚至能刺穿人的耳膜,她一张一合的嘴巴像被甩在陆地上快要干死的鱼,无力地张合着,吐出易碎的气泡,啪地消失在空中,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四月,四月!”
四月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迪诺的脸庞,刚从浅眠中被唤醒,她的意识还有点模糊,脑袋也沉沉地,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
迪诺关切地摸了摸四月的额头,只是发了点冷汗,确认她不要紧才说道:“我们到并盛了,下车吧。我看你神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等这场战争结束了,你可要好好休养一下才可以。”
紧赶慢赶,一行人还是迟到了。斯夸罗虽然对迪诺的问题摆出一副暴力非暴力均不合作的态度,被抬下车放在轮椅里推向并盛中学的时候,他倒是还不忘了抱怨一句:“如果不是为了接这个女人,我们也就不会迟到了。”
见对他抱有敌意的四月没有回应,他艰难地转动被绷带缠得紧绷的脖子看向她,却发现四月仰着头,一脸紧张地看着天空的某个方向,双手紧握成拳。
迪诺伸手覆住四月的手,冲她露出微笑:“不用担心,阿纲不会有事的。”
遥遥地,两个手中都燃着大空火焰的人影在半空中不断地冲撞、躲避,在空中快速地移动着,带出一道道橙色的残影,在深蓝得发黑的夜空中分外明显。
四月等人被切罗贝尔赶到被封闭了的观众席,rebon一下子跳到四月的肩膀上,小手拍了拍四月的额头,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四月,回过神来。”
四月浑身一颤,一把抓住rebon的手,她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声音低低地:“rebon,是他……”
她又闭上眼睛不让rebon看到眼中复杂的感情,只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和磕磕绊绊激动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感,四月一手捂住半张脸,哽咽出声:“是阿纲……那是阿纲啊啊……”
金红色的双眼和过于冷静算得上是冷淡的表情,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x手套,还有能够包容一切吸收一切的温暖的大空火焰……
纲吉对攻上前来的xanxus不闪不躲,直接双手握住他的手两人在半空中僵持着。两手交握处不断发出渐强的光芒,一阵爆炸之后,出现在烟雾之中的,就是双手和愤怒之炎被零地点突破冻住了的xanxus和伤痕累累的纲吉。
“冻结火焰的绝招,那就是初代独创的零地点突破!”在旁边解说的巴吉尔语带崇敬,也不知道对象是初代还是纲吉。
没错,零地点突破,阿纲总是被别人看作最接近初代的彭格列首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四月下意识握住了颈间的链子,感觉到阿纲留给她的大空指环在衣领下面紧贴着皮肤被熨得温热,心里忍不住像个小女生一样雀跃起来。
她的零地点突破,可是阿纲亲自传授的呢。
四月紧紧盯着大屏幕里面的纲吉,眼角眉梢带着她最真心的笑意,好久了,好久都没能够这么开心了。
大屏幕里的纲吉好象感受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摄像机的视线直直地和四月对上,金红色一向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竟然让四月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情感。四月甚至坚信,纲吉就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才会对她报以回应。
那是因为她一向最能够捕捉到战斗中的阿纲的情绪啦!
四月快笑开了花,忍不住就想往前走,想走进一些看看阿纲……把他整个人都映在眼里,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如果能让她伸手碰一碰,感受他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更好了。
“蠢货,给我醒醒!”rebon一脚踢在四月的小腿上把四月从无边的妄想中踢醒,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像个变态一样。”
战况已经明了,这边斯夸罗回想起八年前的摇篮事件,暗自愤恨自己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xanxus落败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挣扎起来:“吵死了,放我出去!”
“不要这样,斯夸罗!”迪诺手忙脚乱地阻止他。
斯夸罗还是不听劝告,大声叫喊着:“不要妨碍我,把我从这里放出去!可恶!”他奋力挣扎,“放……唔!”
四月干脆地从口袋里掏出m36,枪托狠狠地砸在斯夸罗的腹部,一脸不耐:“请你安静一点,我都听不到阿纲说话了。”
斯夸罗手脚都被绑住,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这个垃圾用了多大的力气!——断断续续出声:“明明,那个垃圾没有在说话……”
“哦,闭嘴。”四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