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你撒谎!”
四月在床上动作剧烈地挣扎着,偶尔溢出嘴边的是模糊不清的梦呓,飞坦俯身靠近她胳膊压住她的肩膀:“艾莉?艾莉?”
他鼻尖一动,敏锐地闻到四月身上突然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飞坦一把掀开被子,在黑暗中仍然无法阻挡他看清四月的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不小的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她的睡裙,鲜红的血液如此刺眼。
……不可能,他明明一直在身边,怎么可能会有人伤到她?
……怎么会有人,再敢伤害她?
四月终于睁开眼睛,先是感到腰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后背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然后是飞坦低声询问,不知道是问伤口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四月已经昏昏沉沉,耳边轰鸣一片,只有刚刚梦里艾谱莉尖利的笑声还在大脑里回荡着。
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
“艾莉,你忍耐一下,一会就可以。”担心地叮嘱一句,四月身边的温度一下子降低,飞坦离开床边直接打开窗户从二十层的酒店高楼一跃而下,一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床上的四月眼皮微阖,好像已经痛得晕了过去。飞坦的气息消失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慢慢睁开眼睛,忍着腰上的伤痛坐了起来。
双腿已经完全恢复,看来是灵魂终于和身体完全融合了,只是连之前被白兰伤到的伤口竟然也……算了,有失有得,总归她不吃亏。
手里也多了在离开纲吉君他们的时候带着的大空指环和岳人的羽毛挂饰,还有datini,终于能够安心一点了啊。
被飞坦随意打开的窗扇被高空凌厉的大风吹得晃荡起来,四月翻身下床,光着脚站在窗前。窗外的夜空澄澈,稀稀落落地挂着几颗明明灭灭的星星,在城市的光污染之下艰难地生存着。她到玄关穿上鞋子,随手套了一件飞坦给她带回来的大衣,回头望了望这个空旷而寂静的房间。
到底撒不撒谎,都无所谓了。
她不想在这个世界纠缠太久了,抱歉呢,飞坦。
不过几分钟,飞坦就提着医用箱赶回来了,脚在平整的酒店门前水泥地上一点,他整个人刷地踩着墙壁向他们二十层的房间赶去。呼啸的风吹过脸颊头发,望着那个黑洞洞的窗口,飞坦突然生出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祥的预感。
一手搭上窗台翻进屋子,飞坦放下手里的医用箱,冷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是被骗了,还是偶然。
……长进了啊,艾莉,原来在这段时间里他最喜欢的眼睛里隐瞒的就是这件事吗?
……时刻都不忘记寻找逃出去的方法这件事。
真的是有点生气啊。
“一共9600戒尼,这是找您的零钱,请慢走。”
四月吸着一杯奶昔,无奈地望向身边银色头发的男孩子:“为什么是我一个毫无收入来源的弱女子请客?”
奇犽满足地舔了舔嘴边的奶油,笑得很狡猾:“因为你害得小杰一直都担心得不得了,作为一个大人怎么能不好好补偿我一下。幸好我遇到你了,回去总算能让小杰那家伙闭嘴了,真是的。”
已经接近年底,1999年快要过去,这个城市陷入了欢庆新世界到来的热闹狂欢当中。街头每天都会有好几辆狂欢马车装扮繁盛地从街道驶过,两旁拥挤的全都是欢呼的人群。
奇犽从贪婪之岛出来正巧遇上这样的盛节,好奇地在人群里钻了几下出来,就遇到了四月。
“之前你是跑到哪里去了?”他歪着头问。
四月叹了口气:“感情纠纷,你这种小孩子是不懂的。”
“什么啊,这种大人说教的语气。”
四月勉强笑了笑,伸手按了按腰上的伤口,脸上的表情一揪。她大概能猜得出来飞坦是怎样找到她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从那个城市出发一路上都是坐着不需要身份证件的长途客车,到了一个城市就歇一歇,暗地里打听关于穿越空间能力的信息。
她这天也是刚到这座城市,在新年漂泊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对于四月来说还是有点虐心,街头的气氛越是热烈她反而越觉得寂寞。
然后她遇到了来这里参加第二次猎人考试的奇犽。
“喂,你没事吧?”奇犽咬着吸管随口问道,脸颊一鼓一鼓地非常可爱,“你的身上有血腥味呢,很浓。”
四月疼得皱了皱眉,的确,她这几天在客车上颠簸也没得到良好的休息,伤口别说是痊愈,反而更加恶化。
“人嘛,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的,我现在只是在接受人生对我的磨难而已。”四月叉开这个话题,“你和小杰这一段时间在哪里呢?”
“嘁,神神秘秘的样子。”奇犽嘟囔着,猫眼却悄悄打量着身旁的四月,她虽然脸色苍白身上也有血腥味,乌黑的眼睛却熠熠发光,状态显然比第一次见面时好很多。大概知道她是不想把他牵连到事端中去,奇犽也顺水推舟地转移话题,“我们把你送回去鲸鱼岛之后,为了找到一个人进入了一个游戏,名叫贪婪之岛。”
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四月和他也算是熟悉了,奇犽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略带兴奋地和四月分享着他和小杰的旅程。
“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卡片,里面也聚集了很多为了集齐卡片的念能力者。能够在人身上种植炸弹的炸弹魔,甚至经过一座小镇还听说有个拥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