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宋北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思云身边去了。
“表妹,你可好些?”
在屋里躺了半个月,她醒来后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躺在床上了。柳絮出去叫大夫后,她就央求惠风将她扶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见见阳光后。心里的想法才会积极一点。
没想到才坐到院子的长廊上,就有人过来了,听到声音。思云转头,宋北辰一脸笑容的脸出现在面前。
“宋表哥,你怎么来了?”
宋北辰母亲也姓云,叫云雪娟,是云雪蓉的长姐。嫁入了宋家,宋北辰之父宋南山。
前世她和云翼生出了龃龊,所以云家的亲戚一个个都自动在她眼前消失了,所以才会变得孤立无援,任人鱼肉。
“这几日外公和母亲都有来看过你,不过你都昏迷着想是不知道了,今日正好得空,所以顺道过来看看。看来还是我的运气好点,正好就碰上你醒来了。”
“麻烦告诉外公和大姨,下次思云必当登门拜谢。”
“放心吧。我会转达的。”
正说着,鄢茂学也沉着脸走了过来。脑中还在思索着宋北辰话里的意思,他刚刚说思云无福消受,是在责备他。让思云屡屡受伤吗?可这一切都是巧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还差点被思云给连累革职查办了,他还没说什么,还被宋北辰这小子责备。
“见过父亲。”思云起身福了福身,鄢茂学无端的心情有些不好,脸上的表情将心里情绪表达出来,表情愠怒,“恩,你可好些了?”
“父亲……”思云皱了皱眉,从鄢茂学眼底似乎看到了厌恶,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天的事情还有别的后续吗?
她疑问的目光看向宋北辰,却见他撇撇嘴。不屑的看向鄢茂学。
“以后啊,好好在府里呆着,别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呆在一起,省得有损鄢府的形象。”
不三不四的人?他说的是怡情吧,看来鄢惜妤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让鄢茂学和她之间的感情产生裂缝,鄢茂学才不会对她诸多宠爱。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宫中那段时间相安无事,谨言慎行的,怎么一回到府里来,就喜欢恣意妄为。要不是惜妤告诉我,我不知道要被你瞒多久。”
鄢茂学无端的对她发了一通火,思云终于看清了。她父亲对她啊,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溺爱,经过鄢惜妤一番挑拨,还不是照样对她恶言相向。
思云只笑着,既不否认,也不答应。
至始至终目光平静的盯着鄢茂学,反正他看到的只是表面,她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也不需要有人来加以评价。
“怎么,你觉得为父说错了,所以觉得不服气是吧?”思云脸上的表情刺激到了鄢茂学,让他没有了的想到宋北辰刚才对他的讽刺,不由得怒火中烧,指着思云的鼻子责问道。
听了这一番话,宋北辰算是看清了思云的处境了,还真以为他对思云多好,原来也不过是表面功夫。
“姨父,我想和思云单独谈谈。”宋北辰讥诮的看着鄢茂学,冷笑道,“听说二夫人病了,您要不先去探望,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听出了宋北辰的不屑,鄢茂学更是怒不可遏,宋北辰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他动不得,可就这么被他这样欺辱,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这还是在鄢府。
“你……你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本官面前叫嚣。”
鄢茂学已经被怒火烧到了脑子,说话的时候捡着最羞辱的语言。对宋北辰的容忍也终于到了极限,口无遮拦的说道。
从宋北辰十六岁,就被皇上钦点为一品带刀侍卫,随身侍奉在皇上身边,原本是个光鲜亮丽的事情。但是皇上近年来重文轻武,将宋北辰消弱了许多,在那些文官眼底,宋北辰俨然就是条狗了。虽然被人背后这么说,但拿到面上了说这还是第一次。
这些情况,宋北辰自然清楚,他之所以还继续呆在皇上身边,不过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已。而且,与皇上达成了某种共识,所以他人的想法,他并不在意。
然而鄢茂学这话说出来,宋北辰还是觉得胸腔怒火中烧。他耐性极好,怒极反笑,道:
“鄢大人说的真好,将我的处境总结的也很到位,能容忍一条狗在你府里叫这么多声耐心也是挺足的。”
鄢茂学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刚刚的话解释一番,毕竟宋北辰即使被皇上打压,也没有将他撤职,皇上心里的想法,他离得近自然也清楚一点。这时候得罪宋北辰,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宋北辰却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脸上的笑意更深,“不过啊,这余氏布庄最近出了点事情,我奉命去搜查的时候,搜到了一点东西,鄢大人应该会很感兴趣。”
“你胡说什么,余氏布庄怎么会出事。”
鄢茂学心顿时慌了,身上冒出一阵冷汗,余氏是他的经济支援,发家前的资金来源都是源于余氏,一旦出事,他以前的事情很可能会被曝光。
宋北辰依然噙着笑意,只是刚刚从眼底散发出来的怒气已经基于平稳的状态。
他道,“二夫人之所以突然病了,鄢大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鄢茂学一听说,再也呆不住了,顾不得看思云和宋北辰的表情,脚下生风,飞快的从玉桂苑中消失了。
直到背影完全在玉桂苑中不见,思云才敛了敛神色,“到底